冬天的晚霞总是来得格外早,吃过午饭没多久,天已开始变暗。眨眼间,夏沫的快乐时光已经过完,苏牧摘下店门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江梦柠前脚挥手告别,消失在咖啡店里,就像不曾来过那样。
后脚去摘牌子的苏牧,在店门口看见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隔着老远浮宁宁就已经摇下车窗,探出小脑袋,开心地挥着手,仿佛昨晚趴在餐桌上哭泣的不是她本人。
“唉——”
苏牧看得难受。
“是宁宁来了?”
听到门口的叹息,正蜷缩在懒人沙发球上看小人书的夏沫,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
“是。”
“挺巧的。”苏牧似有意无意地补上一句。
夏沫放下小人书,说:“丹桂姐姐是真的不打算见宁宁,蛮奇怪的,我还想介绍她们认识认识呢,宁宁也很有艺术天赋的。”
“倒是便宜你了,前面刚走一个,后面就又送来一个。”苏牧说,“可惜我没有艺术天分,画虎像病猫,画树枝像虫子。”
“呵呵……”
夏沫走到门后,轻笑着:“抽象,也是一种艺术呢!还是非常高级的艺术,如果你能为自己的抽象写一部理论着作,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代宗师!”
情人眼里出西施,手残也可成为名为抽象的艺术。
劳斯莱斯缓缓停下,车门迫不及待地打开。浮宁宁穿着厚厚的漂亮衣裳,抱着粉白色的布袋小包,兴冲冲小跑过来。
“嘿嘿!”
她得意地笑着:“你们果然在这里!”
“可惜我放假还要补课,爸爸妈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给我请了一大堆私教,好不容易放一次这么早的假。”浮宁宁瘪着小嘴,有些不开心。
她不喜欢上课,事实上没几个人喜欢上课,尤其当这些兴趣爱好是被父母强加上去后。
“不然我肯定会来得特别早!”浮宁宁解释着。
突然多出来的私教课?
别人不清楚,苏牧还能不清楚吗?这明摆着是宁宁的父母,不希望今后她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准备一点点减少她可自由支配的时间。
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因为自己的出现,成为被锁在笼子里的鸟雀。
“进去说,外面冷。”
夏沫走上去,牵起宁宁的小手,两人肩并肩地走进冰冷的咖啡店。
“嘶——”
“好冷。”
浮宁宁一抖,她没想到屋子里,居然比外面还要冷。
“你们不开暖气的吗?”她问,“空调,地暖,或者……小太阳?”
话音刚落,店内的温度似乎更加寒冷,因为此刻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不在乎寒冷,刚刚离开的那位甚至都不是实体。
夏沫张张嘴,刚准备说句话暖场,温暖的热浪顿时填满咖啡店的每一处角落。
“为什么要开小太阳?”
苏牧插科打诨着:“这么好的机会,我必须表演一手真太阳。哈哈,我可不是之前娇滴滴的苏牧,现在有的是手段和序列!”
“噗嗤——”
浮宁宁都成功逗笑,店内寒冷的气氛瞬间升温,几秒钟的功夫,她就已经热得要脱掉外面厚厚的羊毛大衣。
“好热。”她说。
冷热瞬间交替,苏牧、夏沫都什么反应,浮宁宁的小脸却变得通红。生理上的明显差异,被她完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