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除了她们的外甥女,再无旁人。
难道,这都是他们家孩子做的?
可没听说她有正八经学过武道。
将疑问埋在心底,两人回了医院。
连承御已经被推到单人病房,他体内有大量催化剂还未分解,必须持续挂水。
身上的伤口都是他用玻璃碎片划伤的,好在都避开了主要血管的位置,问题不大,很快就能养好。
陆景溪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直被他握着手腕,安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平静的睡颜。
千惠晴敢如此大动干戈,连城家族定然暗中授意过。
所以,她的硬仗,终于要来了。
连承御再次醒来时,是清晨四点多。
他睁开酸涩的双眼,就看到俯在床边的一头乌黑长发。
鼻息间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他将手慢慢松开,结果一动,她便醒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刚要起身,手腕便被握住。
她在清晨微光下回头,就见他摇了摇头。
他身体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示意她躺到床上。
陆景溪抓抓头发,“我去洗漱一下。”
她头发衣服上,甚至是皮肤上,都粘着血液,脏死了。
“不嫌弃你。”他轻声道。
“但我嫌弃我自己……”她抿着唇。
连承御还是放开了她,陆景溪赶紧往浴室冲。
她这一晚都要煎熬死了。
洗到中途,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她捂住胸口看过去,就见原本应该安稳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拿着干净的病号服出现在门口。
他将衣服搭在架子上,并未离开,而是将房门带上。
陆景溪有些窘迫,“你不能下床,快回去,药水还没输完。”
瞥了眼他的手别,医用贴布下方渗出猩红血迹了。
连承御却没理会她的话,径直朝她走来。
花洒的水还在继续,空间窄小的浴室里渐渐被雾气笼罩。
他沉默不语,按着她的肩膀,仔细的检查她身体每一寸皮肤。
他的眼神过于冷静,不带一点旖念。
陆景溪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直到确认他的意图,无奈叹息一声。
关了花洒,扯住浴巾将胸口围住,用潮湿的手揉了揉他的脸,低声道,“我没事。”
连承御还是在她小腿和左手小臂内侧看到了被水泡到发白的伤口。
他凝视着伤痕,喉结干涩的滑动,“对不起,溪溪。”
陆景溪鼻子一酸,“道什么歉,他们都死了,我不过是皮肉伤,怎么都是我赚了。”
“这些危险都是我带来的,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没出现,你的生活也不至于会充满危机。”
他醒来的那个瞬间,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