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纵是有千般疑问、万般困惑,云芷也都压在了心头。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人生在世,不是事事都得有缘由的,没必要太执着。
怀着这样的念头,她迎着深夜的风,一路去往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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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忠伯所言,从金州去往云梁,日夜兼程,的确两日内必达。
站在云梁城门下时,已然是申时。
彼时,云梁城城门紧闭,城楼上也没有什么人,云芷站在马车上,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唇边,而后大声呼喊:“楼上有人吗?”
她一连喊了三声,都没人回应。
听雨皱起眉头,凑过来道:“小姐,这都第三声了,你说,会不会是所有人都感染了,所以……”
“那也该有人守城门!”云芷神情凝重,云梁是大安西北的一个边城,从云梁出去后,途经三千里山路,便可抵达乌寒国。
乌寒国虽小,却为人卑鄙,多年来一直打大安的主意,时不时就想来犯。
只可惜两国距离远不说,中间都还是山路,乌寒国若想打过来,出发时光是携带的物资,就够他们喝一壶了。为此,自百年前两国一战,乌寒大败后,这些年,再没有大的举动。
可,饶是如此,大安也未曾掉以轻心,而云梁作为边城之地,同样警惕小心,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一条没有心的毒蛇,但看你何时漏出破绽,他们可一口咬重要害!
“有人吗?楼上有人吗?”
云芷大声喊了又喊,喊到一旁的听雨都快坐不住时,甚至打算直接利用金钩冲上城门时,空无一人的城楼上,总算有了回应。
“来人是谁?”
城楼上的人,头戴兜鍪,声音有气无力,
嗓音喑哑难听,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用了最大的声音,以确保城楼下的人能听见。
“我乃裴小世子的医师,途经金州时,听闻此处闹了瘟疫,特来此相助。”
“你说什么?”城楼上的人,又哑着嗓子问了一遍。
云芷站在马车上大声回复,那人总算听明白了些,不知怎的,他没再回话,身影也从城楼上消失。
春生皱了眉头:“小姐,连守城的士兵都变成这样,城中的情况,只怕不好。”
何止不好?!
云芷小脸紧绷,心下沉了又沉。
就城中此刻景象,她都不用进去,便知晓已然差到了极致!
否则,边城城门,绝不会让这么一个病的话都说不好的官兵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