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也自己处理好了其他地方的伤口,只有脖子上的不好处理。
禅房里没有镜子,感受到阵阵刺痛,她忍不住去摸。
“别动!”
明空语气严厉,用药瓶打开不安分的手,俯身查看伤口。
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池也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披散的头发太碍事,总是盖在伤口上。
明空找出一根白色缎带,让她将头发绑起来。
池也也抬起胳膊,结果拉扯到伤口,疼得她身体一缩,惊呼出声。
睡裙领口松垮,因动作幅度大,露出一抹白净的春色。
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胳膊疼,大师帮帮我吧。”
明空移开视线,默默接过缎带。
双手拢住柔顺的头发,想挽个简单的发髻。
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让一头乌发越来越乱。
最后只得将乌发束在头顶,绑个马尾。
“嘶——”
池也也被他扯得头皮生疼,脑袋直往后仰。
如此笨手笨脚的,还要帮她处理伤口……
好在头发不再碍事,明空开始帮她抹药。
池也也的脖颈修长白皙,伤口看起来格外刺眼。
药膏清凉,涂在伤口上,疼痛得以缓解。
指腹碰到脖子处的肌肤,粗粝又轻柔,令她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池也也屏住呼吸,祈求快些结束。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努力去想别的事。
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母亲。
从小到大,只有母亲对她如此细心。
只是十五岁那年父亲出轨后,母亲就变了。
世间一切在母亲眼里都不重要了,包括她。
从此留给她的,只有一座大门紧闭的寺庙。
母亲在佛堂轻敲木鱼,她在门外求了许久,都没能敲开那扇门。
直到母亲两年前去世,她继承了这座家庙。
前几日她在朋友圈看到父亲晒刚出生的儿子,心情郁结,便上山散心。
如今家庙倒是畅行无阻,但那扇门里,再也没有她挂念的人了。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孤身一人,没有牵绊,没有归宿,恰似这个世界的局外人。
“很疼吗?”
温和的声音拉回池也也的思绪,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