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怎么了?我才不在几天,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夏枳一步步走到玉梅身边,不知道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
玉梅没有转过视线看她,而是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许久,缓缓开口:“我以前以为,人只要有想要坚持的事情就可以克服一切,后来我发现,所谓的坚持只是自欺欺人的理由。”
夏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玉梅发生了什么。
“玉梅,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夏枳急忙抓住玉梅冰冷的手,想要了解情况。
就在这时,墨不如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等了三年的如意郎君转头迎娶了薛员外的千金,所以现在就这副模样了。”
“什么!天底下竟真的有这等渣男!”夏枳转头看了墨不如一眼,随即抓住玉梅的手,替她愤恨不平,“玉梅,你不能这样颓废,对方不仁我们不义,这种人必须要好好教训一顿,让他看到我们的厉害!”
“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还能怎样?”说到这里,眼泪从玉梅的眼角坠落。
“你忘了我的美妆阁吗?你忘了我是做形象打造的吗?只要我愿意,这天底下的渣男都会拜倒在你的裙摆下,所以,你给我好好振作起来!”夏枳摇晃着死鱼一般的玉梅。
“本宫主劝你还是少多管闲事,事情已成定局,又何必去搅和别人的幸福。”墨不如慵懒的声音像没有感情一般,“做人要拎得起放得下,不属于自己的人就尽早忘掉,或许新的生活或许会比过去更好。”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萧令主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带我去找何霖君了!”夏枳已经厌烦了待在这个地方,每天都是中药味还赚不到钱,实在无趣!
“明早天一亮我让人送你们回不如街,你的何霖君我已经让人先送回去了,一个醒来就在我天灵宫撒泼的人我可不留。”墨不如玩弄着桌上的杯子,轻描淡述。
“谁让你留了嘛,哼!”夏枳哼唧一声,转而继续安慰玉梅。
第二天天一亮,风花雪月就已经命人扛着一顶二人轿来接夏枳和玉梅,将她们从雪山上带回到了不如街的闹市里。
不如街的人们新奇地看着轿子,他们都知道风花雪月是天灵宫的四大护法,也看到了轿子上印着的图案。天灵宫的轿子再次停在了美妆阁前,夏枳和玉梅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被许多人围观。
“夏姑娘,玉梅姑娘,我们就送你们到这了,告辞。”风花雪月抱拳和夏枳两人告辞,她们扛着轿子的四边,稳运轻功离开了不如街。
街上的人们看了夏枳和玉梅几眼,纷纷散了,自是知道了美妆阁的夏枳和天灵宫交情匪浅。
这也是墨不如让风花雪月护送她们回去的原因,若再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动他的人,他定不轻饶!
玉梅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而后被夏枳强行拉着换上了奢华的裙子、化了光彩照人的妆容,然而那却改变不了她眼中的黯淡。
“玉梅,你振作一点,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你现在走出美妆阁就是不如街第一美女,何患没有人喜欢?”夏枳双手搭在玉梅柔弱的双肩上,玉梅正坐在梳妆镜前,面如死灰。
镜子里的女人和曾经的玉梅天壤之别,即便是走出美妆阁的大门,也没人能认出来这女人曾是渡春风最低贱的端水丫鬟。
“夏枳,我们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好吗?”许久,玉梅开口,她第一次见到镜子里貌美如花的自己,可那又如何,她苦苦等着的人也不会看她一眼。
那个人,早已被名利蒙蔽了双眼。
“玉梅,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也不爱美了,那她就真的完了。”夏枳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蹲在玉梅面前,苦口婆心的眼神充满了关怀,“如果你现在觉得很痛苦,那我们就努力把这种痛苦变成快乐,把自己变成更好的人,总会有人因你的光华而爱你。”
“真的吗?”玉梅黯淡的眼中有了一丝神色,她呆呆地看着夏枳许久,觉得自己真没用,还要让好姐妹替她操心。她抽噎几下,把眼泪咽回去,振作地深吸一口气,“好,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如何才能变成更好的人呢?
夏枳带着玉梅去街上逛了一圈,街上的人都纷纷回头,议论着那个身穿罗裙的美女是哪家的大小姐。
“这位姑娘,这朵花和你的人一样美,送你!”一个相貌一般的公子哥随从从卖花的婆婆那里抽了一朵鲜花,故作风度翩翩地呈上,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就被卖花的婆婆揪住耳朵训斥一番。
“好小子,采花贼呢?钱还没给就拿了老娘的花,给钱!”
“给给给,先松手,松手。”
玉梅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看,我说得没错吧,人靠衣装美靠化妆,女人要自信就得自己找到自己的美。”夏枳得意洋洋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头,两人继续漫步在不如街上。
路过街边面馆时,夏枳回头对玉梅说了一句:“就凭你现在的美貌,我怕当今皇上也会垂涎三分!”
玉梅急忙几步上前,捂住了夏枳的嘴,并作出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道:“你别这么口无遮拦,这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里可不得了。”
“放心吧,传不到皇上那里的,再说了,皇上怎么会在这种大街小巷出现?”夏枳拉开玉梅的手,让她放心,两人又手牵手地走在了前头,继续聊着皇上的话题,“对了,天耀皇朝的皇帝长啥样?会不会是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样子?”
“夏枳,你别胡言乱语。”玉梅继续小声嘀咕。
“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夏枳吐了吐舌头,和玉梅在面馆门前的大街看了一会儿摊贩,而坐在面馆里头吃面的顾禾基忽然打了个喷嚏。
“哈欠!”顾禾基揉揉鼻子,差点把面条从鼻孔了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