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结束这可悲的一生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玉梅将脖子挂在了打上死结的帔帛内,闭眼的同时踢掉了脚下的椅子。
窒息感一点点袭来,玉梅强忍着即将死亡的痛楚,不做挣扎,而就在她的眼珠子逐渐往上翻起时,帔帛被锋利的发簪划过。
“刺啦”一声,帔帛裂开,重物落地。
“咳咳咳……”玉梅摔倒在地,不断咳嗽着。
“绿树始摇芳,芳生非一叶。一叶度春风,芳芳自相接。色杂乱参差,众花纷重叠。重叠不可思,思此谁能惬。”一个女子念诗的声音传来。
玉梅最先看到的是一袭迤逦至地的白色裙摆,裙摆的主人从忽然打开的门外走来,那精致的绣花鞋依稀可见。
房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关上,发出啪的一声。
玉梅缓慢抬头,视线顺着那袭长裙蔓延,直至缓缓落在一张妩媚而妖冶的脸上。
“景颜希?”玉梅看着缓缓蹲下身子挑起自己下巴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渡春风里的头牌,一个连皇上都很难见到的女人。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悲。”景颜希讥笑,甩开她的下巴,起身走至茶桌边坐下饮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上吊真的值得吗?说不定你死了,对方还在逍遥快活。”
玉梅趴在地上,抬头直视着那双忽然对视而来的眼睛。
她为什么要来救她?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男人没有了,爱没有了,你自己也没有了。”景颜希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就这样离开这个人世,你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像我这样的人……”玉梅自暴自弃地说着,她看不到一丝希望,与其没有希望地活着,不如了了此生,兴许下一世能投一个好胎,有一段好的人生。
“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了?除了出身名门世家,你没有比薛小姐差的地方,是你自己不愿意改变罢了,一天到晚只想着死,把好日子都留给了那些臭男人,到头来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景颜希嗤笑,起身,绕着玉梅走了一圈,“如果你想要改变现在所有的现状,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玉梅眸色一变,视线随着景颜希移动而移动。
“当然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惩罚那些曾经给你脸色看的人,靠自己去惩罚那个负心汉。”景颜希饶有趣味地笑着,低头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的玉梅,“但你没有这个胆量,谁也帮不了你。”
“什么意思?”玉梅追问的同时,何霖君和夏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们打打闹闹,正朝着要找她,楼下的老鸨一方面想给何霖君推荐姑娘,一方面又被夏枳纠缠,声音闹腾的很。
“你会明白我什么意思的,是继续当一个被人怜悯抬不起头的可怜虫,还是自己亲手……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景颜希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玉梅的厢房。
夏枳和何霖君来到玉梅的厢房时,玉梅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若然地坐在桌边,脑子里盘旋着景颜希所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