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道不重,只惹得顾渺有些痒。她意欲往边上躲,想了想作罢,抬手捉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再动。
沈易修果真没再动,顾渺趴回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像一只巨型树袋熊,让男人半抱着。她撩起几根他的头发,无聊地把玩几下,很柔顺的质地,她玩着玩着有点上瘾,感慨道:“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我们能同校就好了。”
沈易修抬睫:“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的高中还挺无聊的。”
这不是场面话,郑相宜和程怀杨都在京市,南城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圈子。顾渺刚到南城的那年,身边没有要好的朋友,尽管也认识了很多新的人,有时候仍然会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朋友的局她开始去过几次,后面感觉没什么意思,就都拒了。严格意义上来讲,尽管经常被挂上表白墙罚站,实际顾渺本人的生活两点一线,泛善可陈,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体会不到青春期少女独有的晦涩心事。
沈易修从她这话里琢磨出意思,语含笑意,逗她:“渺渺,我不早恋的。”
“……”
顾渺脸顺势烧了起来,气鼓鼓别开眼睛:“我也没说要和你早恋。”
“是吗。”
沈易修垂着眼,没头没尾冒出句:“我还挺想的。”
顾渺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沈易修已然调整好情绪:“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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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沈易修如今的身价,何轩狮子大开口地挑选了市中心酒店顶层的餐厅,美名其曰自己高中时帮过沈易修不少忙,这都是他应得的。
顾渺对这说辞感到好奇,她想象不到沈易修这般性格的人,会去找人帮忙。
他一向是能自己解决的事就自己解决,没法解决就想办法解决。学生时代的困难要比社会上少得多,顾渺问起,沈易修只轻飘飘道:“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闻言,顾渺眨了眨眼睛,也没再细问。
到了晚上。
刚提出这个提议时,顾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真要和何轩见上面,后知后觉的尴尬劲儿涌现上来,顾渺顿时如坐针毡,思索着该说什么当开场白,甚至心里开始后悔。
果然冲动是魔鬼。
何轩又不认识她,他提出的也是要和沈易修叙旧,她一个外人,闲着没事插一脚进来做什么,她也不是个很擅长找话题的人啊。
顾渺叹第一口气的时候,沈易修还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口,第三口,察觉到她的紧张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轻声询问:“怎么了?一直在叹气。”
顾渺诚实道:“我有点紧张。”
“你这位朋友应该不会嫌我打扰到你们吧。”顾渺小小声,“要不我还是先走——”
“怎么会。”顾渺的担忧在情理之中,沈易修不动声色将她的手握紧些,希望她能从他这里,汲取些勇气,他斟酌着说,“他这个人,话比较多。”
“我和他认识那会,他就从来不会让话掉在地上,现在也在做销售,不用担心。”
顾渺舔了舔唇,还想说些什么,沈易修眉梢轻扬,又补充道:“你要是见何轩都紧张,之后见陈司泽他们怎么办,有几个人你也不认识。”
两人说话间,当事人推门进包厢,进门先是一句惯例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了会儿。”
不等回话,瞧见座位上的顾渺,他立刻摆出张笑脸:“这就是嫂子吧!您可真好看,怎么看上我沈哥这只闷骚怪了?”
沈易修皱起眉,顾渺对这称呼挺感兴趣,询问了一遍:“闷骚怪?”
“嗯哼。”
料顾渺在场,沈易修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何轩冲她挤挤眼睛:“你不觉得吗?沈易修就是那种不爱多说,只管做的人,高中那会我问他要作业答案都得看他心情,但每次打完球回来都能在桌子上发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