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请恕我冒犯了,毕竟,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孩子哈利·波特--”
站在门前的阿莫斯塔低头向房间致意,虽然,波特夫妇遇害的时候,他压根还不知道魔法界的存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些拥有崇高信念与对抗邪恶坚定不移的决心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巫师的敬意。
阿莫斯塔把整扇铁门卸了下来,控制着它轻轻放在院子里,这扇铁门已经彻底锈死,不仅是隐藏在门后的门栓,还有与门框相连的门轴也是同样的状况。
门后的景象符合阿莫斯塔的预想,门厅、餐厅、客厅以及视界之内所有的摆设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晦暗地室内,沉寂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被岁月摧残后的腐败气味。
屋子里地板是木质的,因为表层的尘埃,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可地板上腐蚀和虫蛀的痕迹却很清晰,阿莫斯塔甚至怀疑,自己一脚踏上去,可能会导致这房子连锁性的崩塌。
想了想后,阿莫斯塔挥舞起魔杖,让自己漂浮了起来,并控制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向前挪动。
视线内的一切都是灰扑扑的,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阿莫斯塔只在餐厅停留了一会,望着那些被当年那场决斗打碎的陈设眯起眼睛。
决斗的一方是詹姆·波特,另一方是伏地魔。
这场决斗造成的破坏并不算太大,阿莫斯塔凝视着墙壁上几个泛着黑的窟窿和呈放射状损坏的地板,本能地在脑海里还原决斗的场景。
“--相差了很多个级别的决斗,詹姆·波特大概释放了两三個魔咒,但被伏地魔的护盾挡了回去,反弹到地板和墙壁上奇怪”
阿莫斯塔嘀咕着说道
“就算詹姆·波特和卢平的身手差不多吧,在那种情形下,歇斯底里的他施展出的魔咒本应给房间造成更大的破坏,但是喔,明白了,伏地魔当时应该杀意强烈,他释放的强大而邪恶的魔力令这片区域内的魔力变得极为不稳定,一般巫师在那种情况下可能连个漂浮咒都用不出来”
‘圣徒’以下的巫师决斗,有很多因素都能决定胜负,比如说,决斗技巧,比如说,所掌握魔咒的威力与泛用性,甚至,连运气都可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但是,当你的实力愈发接近那个极限,个体的魔力就越显得至关重要,魔咒的功效反而被减轻,因为对这个级别的巫师来说,任何具备攻击性的咒语都可以使对手丧命,就比如说阿莫斯塔自己,如果他愿意这么做,那么他就能轻而易举的让令人晕倒的昏迷咒变得致命。
所以说,指望靠人多和偷袭就能对付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样的巫师是非常可笑的。
“--纯以魔力和思想干涉环境,使一定区域范围内的巫师连正常的标准魔咒都无法用出倒也不是做不到,但威慑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稍稍在脑海里推测了下伏地魔的实力,阿莫斯塔神情稍显凝重,以他现如今的能力而言,和邓布利多,或者是伏地魔打一场短时限高强度的决斗不是什么问题,甚至,因为年龄带来的身体优势,他并非一定会处于下风,但是,一旦不能速战之后立即脱身,那对他而言就是很被动的事情了,因为,他的确还没有触摸到那个‘极限’
阿莫斯塔仔细检查了房子的一楼,但结果令他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从痕迹来看,十几年来,这里没有进过任何一个人。
确认了这一点后,阿莫斯塔目光指向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楼梯,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阿莫斯塔顺着楼梯飘了上去。
老宅的二楼总共有三间卧室和一个洗手间,三间卧室中,有两间的门扉都是紧闭着的,从同样锈死的门板上来看,应该是无人闯入。
只有一间卧室的门是打开的,那就是此前阿莫斯塔站在房子外面,看见的那间有小一半墙壁被轰碎的房间。
短暂地静默后,阿莫斯塔那个房间挪了过去,安静的屋子里,阿莫斯塔不自觉加快了几分的心跳显得很是明显,他有点紧张如果那间房子同样找不到什么异样的话,那么他此行无疑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房间暴露在外,那间明亮的卧室和黝黯的楼栋形成了鲜明的光暗对比,在走进呈现丝缕状的光线集群前,阿莫斯塔连呼吸变得轻微了些,下一秒,他又往前漂浮了两英尺,然后,转身
当这间堆满石砾和瓦片的房间内的一切落入视线的刹那,阿莫斯塔微耸的肩膀放了下来,嘴角,不受控制的浮现微笑
“还是露了点破绽,对吗--”
破败的房间内,有五英尺那么高的瓦砾堆叠在一张垮塌的大床上,因为饱受风吹日晒,房间里其余的摆设也都成了腐朽的垃圾,只有床头的位置,一个从墙上掉下来的破碎相框还相对保持着完整的外形。
令阿莫斯塔感到高兴的当然不是那个照片已经模糊褪色的相框,而是相框前摆着的一束已经干枯的快要失去全部水分鲜花,以及,相框前一串脚印,一串连续到房间破损大洞的脚印
所有来祭奠波特夫妇的巫师,他们的鲜花都留在了魔法部特地准备的木牌和花台上,但是,却有一个人,出乎意料的进入到房间里,并在波特的全家福前放上了一束花
“嘶,有点不对劲--”
终于发现了点蛛丝马迹,阿莫斯塔的心情无疑是愉悦的,他盯着那束已经泛黄的白百合,还没继续靠近,一点异样感却猝不及防的在心头涌现,
“布莱克不是导致波特夫妇死亡的叛徒吗,为什么会,难道说,在忏悔自己曾经的背叛,喔,明白了,这是伏地魔最终失败的地方,所以,他是在悼念自己的主人”
阿莫斯塔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为自己的机智自豪不已,他目光掠过房间,视线在床上那堆瓦砾上停留了几秒,确认没有陷阱之后,他漂浮进房间,停在了相框前。
因为暴露在室外,房间内地板上的灰尘要比一楼要少的多,只要薄薄的一层,当他的目光落在遮盖住模糊照片上的破碎玻璃时,不自觉的,阿莫斯塔的眉心又收拢了许多,他再次抬起头,巡视着房间内的一切,半晌后,还弯下腰拨弄了几下床上的碎石砾
“很干燥,这里最近没有下雨--”
阿莫斯塔盯着掌心里没有一丝水分的灰尘,神色沉凝。
“那么”
垂下头凝视着蒙上一层薄灰的块状碎玻璃上,呈现放射状溅散地干涸水滴痕迹,眯起了眼睛,
“流过泪,这可就不大对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