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芦苇丛中出来一个方脸的汉子,那汉子天生的凶相,眉目狰狞,嘴角顶出一丝冷笑。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曹荣。
唆使史娜打完电话,曹荣一阵开心的大笑。
史娜问道:“用得着这么高兴?可别乐极生悲。”
“哈哈,那怎么可能?小小的朱恒三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地瓜。至于,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我可以告诉你。第一,铁鸡岭上我被这小子算计,我终于可以报这一箭之仇。第二吗?”曹荣拉长了声调,故弄玄虚地眼睛瞥向史娜,半天不说下去。
看他在卖关子,史娜身体一滚,人倒向床里,眼睛再也不看他。
曹荣上前,扳过史娜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说:“这第二吗?、、、、、、”
史娜急了,她猛地一推曹荣:“不说拉到,我还不稀听了呢!”
“哈哈!”曹荣一点儿也不恼,他贴近史娜的耳朵,细细地说了起来。
史娜听了曹荣的话,人像一条眼镜蛇,渐渐地站了起来,身体越来越直。终于,曹荣说完了他全部的“第二”。史娜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好你个曹荣,我爱死你了。”
她反身抱住曹荣,二人又是一阵疯狂。
相识时间不长,奇怪地是,二人都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他们天生就在一起。太有心理共鸣了,每一件事曹荣似乎都做到了史娜的心中。就如朱恒三和刘玉,他们也是心心相印的一对。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鲇鱼找鲇鱼,嘎鱼找嘎鱼,王八要找鳖亲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曹荣和史娜天造地设的一双。
完事之后,史娜柔情万分的抚摸着曹荣胸前的豹子说:“怪不得你这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却有一个望远镜,搞得像个天文学家似的。”
“哈哈!”曹荣揉着史娜凝脂一样的脊背,得意地继续狂笑。
分开一人高的芦苇,曹荣轻轻地一叫,就看到朱恒三像中了一枪的狗一样,在那块石头上跳起来,曹荣的嘴角挂满冷笑。
“朱恒三,你还认得我吧?”
“手下败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在这儿?”朱恒三紧张之余没忘了要先给自己壮胆,他手指曹荣高声叫道。
“好,我让你死个明白。老子叫曹荣,外号人送操刀手。你在铁鸡岭敲诈我,又在立江桥头追杀我,你想没想过今天。”曹荣一边向前,一面说道。
说起来,自从于曹荣交手,朱恒三还没落过下风。铁鸡岭上是曹荣逃跑,立江桥头曹荣也是落荒而逃。想到这些,朱恒三的胆量壮了起来,尽管是天时,地利,还有人和都不利于他,但他仍然是中气十足地说道:“曹荣,我看你也是社会人,走南闯北!铁鸡岭是你自己找的,立江桥头那是我朋友看你来气,于我何干?今天,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有我的事。咱们的过结,以后再说。”
朱恒三到底不是傻瓜,他今天不想与曹荣接招,当然是因为家中有李萍,江边他想接船。
可朱恒三哪儿知道?曹荣今天就是为他而来。既然是为朱恒三而来,曹荣就有充足的准备,既然有准备,岂能因为朱恒三挂起免战牌这事就算拉到?
“哈哈,你有没有事我不管。我曹荣就知道一件事,大丈夫有仇不报非君子。你朱恒三屡次招惹我,我今天岂能放过你?”
话音一落,曹荣再也不想罗嗦,他踏前一步,一手向上一撩,身体一沉前后弓步站好,另一只手形成拳头放在了腰间。他这举手一撩,本身是个虚招,而腰间的拳头那是准备好的力量。只要是朱恒三露出破绽,一拳而出,必会石破天惊。
朱恒三也算得上是个打架斗殴的老手,看曹荣举手一撩,他没有借势上前,而是向后一退。他和曹荣面前出现了两米左右的一个场子,“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刺。军刺就是刺刀,那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朱恒三舞了一个圈,那刀映着阳光就亮了一个弧形。
“曹荣,一点小破事你放在心上?也罢,今天我朱老三请你喝酒,咱们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看曹荣出手,朱恒三就感受到了他的份量。何况,今天的架势,朱恒三有中了埋伏的感觉。因此,他用了一个缓兵之计。
面对那把风车般的军刺,曹荣冷冷一笑:“朱恒三,你还做梦呢?今天我先拔光了你的毛再说话。”
曹荣似乎决心已定,他那里还容朱恒三分说?他脚打盘旋,逼近一步,眼睛盯着朱恒三的军刺,举手又是一撩。
曹荣步步进逼,一把军刺竟然是没有吓退他,朱恒三心中有些打鼓。但是,朱恒三毕竟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他看吓也不行,哄也不行,心里明白今天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先打发了曹荣也罢。
想到这里,朱恒三再不说话,两眼冒出凶光,手中的刺刀一竖,马步扎稳,生等着曹荣来攻。
他想以逸待劳,曹荣岂能看不出来?既然他朱恒三不上钩,他出手如电再无虚招,两只拳头在朱恒三的刀光里进出。顷刻之间,朱恒三的下颏就中了曹荣一拳。那一拳打得朱恒三“咔嚓”一声,一股热流冲进他的喉管。
“卟”地一声,朱恒三口一张,一个牙齿带血而出。
恼怒之间,朱恒三再无路数,一把刺刀乱舞。曹荣飞起一脚,那脚似乎扬起在空中,“啪”的一声,朱恒三的刺刀飞进了芦苇丛里。
曹荣抓过朱恒三,一脚踢向他的腿腕,整个人软了下来。高举的拳头立刻招呼他的浑身上下,几分钟内朱胖子被打得抱头求饶。
正在不知东南西北,一个声音叫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