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杳清了清嗓子,直接打断周景山的话:
“你是我亲爷爷没错,在我奶奶怀孕的时候就跟我奶奶离了婚!抛妻弃子跑去国外,跟别人结婚,现在混血孙子都七八岁大了吧!这是我20年来,第二次见您的面,您好意思跪地卖惨?脸呢!”
周景山脸色又黑又白的,似乎很不明白,一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是怎么豁得出脸在大庭广众下提这种家庭辛秘的。
宋杳一点心理压力没有。
谁是过错方谁才会觉得羞愤。
她不过说了事实而已,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喜欢用事实说话了。
“宋杳!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周景山的无能狂怒被不断从喇叭重播的真相盖住。
宋杳把喇叭怼到周景山面前,一遍一遍地重播录音。
然后,眼看着周景山的脸跟个调色盘一样。
一会儿白得像墙,一会儿绿得唬人。
好心的女士给宋杳鼓掌,连声叫好。
鼓掌本来就特容易传染,在女士旁边的围观群众被带动,跟着鼓起掌来。
于是乎,周景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掌声,伴随着宋杳义正言辞的谴责声。
像是呼在他脸上的耳光。
周景山不可置信地环视围观的人,满目荒谬。
他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有病。
这有什么好鼓掌的!他几十年没回国,国内的人文风情扭曲成这个鬼样子了?!
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想豁出去老脸拿捏宋杳,此时此刻也臊得慌。
眼看着周景山自力更生爬起来,宋杳摁停喇叭,突然发问,“你知道我爸叫什么名字吗?”
周景山啪地一下掉进了宋杳挖的坑里,“什么?”
宋杳垂下举喇叭的手,一双清亮的圆眼浮现出淡淡的讽刺与失落,
“您不是说你是我亲爷爷?我爸,你儿子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吗?您这些年,是一刻也没有关注过我们过得好不好吧。”
周景山反应过来,暴跳如雷,“胡说!”
这小丫头,竟然企图坑他!
“您说我胡说,那您说一下,我爸叫什么名字?”宋杳嘲讽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