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守大人说了,不够数,那也只能少分点了,大家都这么多。
去年都不要,今年都要,那可不就不够了么。”
“我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娘们,我什么都不懂,我哪敢拿一家人一年的口粮乱试。”大妈说的理直气壮,但是话锋一转,立刻压低了声音:“我们懂个屁啊,这不,天天在村子里听玉圭,慢慢就懂了么,小哥,我家地贫,多给点肥。”
“你们这些老娘们,嚷嚷什么呢,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人群后方,满脸沟壑的村长,扯着嗓子吼了几句。
人群散开,村长来了之后,环顾一周,口水四溅。
“朝廷都是有规划的,这法宝都没让你们掏钱,人家都说了,前三年,肥料都是不用掏钱的。
这税也比往日更少了。
去年给你们,你们都不要,看隔壁村收成的时候,粮仓都放不下了,一个个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这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实验田,第一年收成,是直接不用交粮,直接免了。
人家第一年,不用交粮,收成也比往年多,落到手里的,一下子多了两三倍,你们眼红了?
嘿,活该。
让你们好好听玉圭学习,这法宝可金贵着呢。
我恬着脸,在县守那磨了三天,才给我们村子里借来一个。
这也就是如今陛下英明,吏治开明,我才敢去。
搁到二三十年前,我哪敢跑到县守衙门伸手。
都在这为难人家小哥干什么?过了几天好日子,就飘了?
敢拉扯衙门的人了。
都滚回去。”
村长扯着嗓子,喷的口水四溅,将一群老娘们喷的不敢说话。
一群老娘们,悻悻离去。
村长这才挤出笑容凑了过来。
“王小哥,你没惊到吧,这些老娘们没见识,你别跟她们计较。
其实要说起来,王小哥其实跟咱们都是本家人,热情了点,你别介意啊。”
“没事,没事……”年轻人摇了摇头,他现在天天下乡,都习惯了。
“那小哥,今年的肥料,我们村能不能多分点。
你也看了,这地贫啊,收成还不到隔壁村一半。
这几年,村子里添丁多,都是干不了活的屁娃子,还得人带着,又少了个劳力。
这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
要是今年收成还不行,就活不下去了啊。
老汉我现在一天吃两顿粥,省着吃,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小哥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苦笑着道。
“这都是提前定好的,耕地多少,土地肥沃程度,然后各自分多少,都是提前算好的。
我可不敢随便乱改,这是犯大忌讳。
陛下虽然开明,照顾着我们下面这些人,可徇私枉法,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差事就没了。”
“小哥误会了,误会了,我意思是,小哥回去了,能不能给上面反应一下情况。
你也看到了,村子里,都是光着屁股的屁娃子,可都干不了活。”
“行吧,我回去给大人说说。”
小哥继续分肥料,分完了,拿出纸鹤看了看,又踹了回去,提了提气,靠着双腿,向着下一个村子飞奔而去。
而后那村子,开始组织人施肥,继续口水四溅的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