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有气无力,“我们何时开始?我这会儿浑身都疼,先回去睡会儿。”说完就要回房。
她要回汝宁!这侯府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事不宜迟,今日我们便开始吧,郡主得从基本的行走礼仪学起……”
时鸢脚下一颠,身子晃了晃,直接晕了过去。
“郡主,郡主!”
弄月上前搭了把手,作状掐了两下人中,“快来人呐,郡主晕倒了!”
“快,快传府医!”
……
时鸢昏迷的消息很快传遍侯府上下。
福管家急匆匆进了书房,喘着粗气,“侯爷,侯爷不好了,郡主,郡主她昏倒了……”
“知道了。”时文州将手中画像展开铺平,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侯爷?”福管家以为时文州没听见,壮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本侯又没聋!”时文州搁下狼毫,“那丫头随了本侯,力大如牛的很,死不了!”
福管家:“……”
*
卧房的拔步罗汉床上,绸被缎褥,青玉靠枕。
一旁的楠木桌上,一顶金猊兽沉香炉,香烟燎绕。
时鸢卧在床榻上,微微眯开一条缝,对上一花白胡子老头,眼皮一翻,又昏过去了。
耳边传来弄月的哭声:
“秋姑姑,不瞒您说,我家郡主自汝宁回来便水土不服,侯爷担心郡主出去惹事,一连禁足了郡主数日。”
“我家郡主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郁郁寡欢……奴婢瞧着心疼,恨不得替我家郡主遭这罪啊……”
时鸢险些没憋住笑,好在有厚重幔帐挡着,没让人瞧出异样。
秋姑姑半信半疑,走上前看了一眼。
只见床榻上的小姑娘面色惨白,呼吸微弱,仿佛碰一下人就要化了。
弄月瞅着秋姑姑狐疑的神色,心中一紧,干脆一屁股坐在榻旁挡住她的视线,抬起袖子抹泪,“郡主,都怪奴婢照顾不周,郡主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时鸢:“……”
照她这般哭丧,她就是死了也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时鸢微微撑开眼皮,“有劳秋姑姑跑一趟,我这身子不争气,看来这规矩是学不成了……劳烦姑姑回去同太后说,宁安辜负太后一番苦心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