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我放在家门口,我自己回去收拾东西就好了。”
正好秦知聿检察院还有事,告知她收拾好东西之后直接开车到京郊的那栋小洋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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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回家偷偷摸摸把户口本放到阮明嘉的书房里,又回到自己房间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衣服,等到她拖着箱子下楼的时候,正碰上阮明嘉回来。
“爸?”阮明嘉一般中午都是在军区用餐,等下午才会回家,如今日头才刚刚升到正南方,现下在家见到他,阮雾不觉有些诧异。
“去中央开会,回来拿个文件。”他先去餐厅喝了口水,外面烈日炎炎的,开会说的人口干舌燥,“你这是拎着箱子去哪?出差?”
阮雾轻咳了一声,把早就想好的理由告诉他,“我打算搬出去住,离医院近一点,晚上回家也方便。”
阮明嘉皱了皱眉,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她脖颈上的红痕,又想到她昨晚没回家,顿时如鲠在喉,随意摆了摆手,“出去住也要注意安全,一周回来一次。”
等阮雾离开后,阮明嘉让谭秘书去查查她和秦知聿的婚姻状态,一查不要紧,档案显示已婚,刚登的记,红本子都还热乎着。
阮将军心下一阵窝火,去中央开会时看见秦书记横眉竖目的,冷冷的哼了好几声。搞得秦书记云里雾里的,最近他也没招惹这尊大佛啊,怎么就又看他不顺眼了。
另一边阮雾拖着行李箱开着笨重的白色越野到达了目的地,洋房院子口,围墙上爬满了生机盎然的爬山虎,绿油油的一片,她缓缓往里走,依然是青灰色的石板,周围覆盖着薄薄的草坪,秋千依旧在那,原本空荡荡的细杆不知道去哪了,取而代之的是硕果累累的车厘子树。
她走到门前,按照秦知聿给的密码进了门,陈设干净,连地板都泛着光,一看就是刚打扫完不久的样子,她一点点从一楼绕上二楼,脚步缓慢,眼尾慢慢变红。
自从表白过后,她总是嫌这儿离学校远,懒得过来,秦知聿也惯着她,两个人天天腻在兰庭,那时她仗着他爱她,整日里叫嚣着什么时候他学会做饭了,什么时候答应和他结婚然后住进婚房。如今时光匆匆而去,一别数年,竟也阴差阳错的跟年少时的爱人结婚,也住进了这幢房子。
窗外蝉鸣声不绝,烈日炎炎,打眼向外望去,全是枝繁叶茂的绿叶树,她终于踏入二楼,窗户依然和记忆力并无半分差别,闭上眼好像他表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礼花Ⅰ弹仿佛还在轰鸣,墙上的电影好似好在继续放映,所以到底是从哪个环节开始出了差错呢。
整个二楼依然只有一个卧室,其余的房间全被改成了各式各样的功能房,她还记得当时她笑着问秦知聿为什么婚房只有一个卧室,以后宝宝住哪,秦知聿扬了扬眉梢,说婚房就是给两个人准备过二人世界用的,有了宝宝之后就换更大的房子,怎么能让一个没长牙的小崽儿住他的婚房。
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暖房和表白的时候,其余时间外人来都没来过,他对自己的私人领域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戒备,除非他松口,否则谁都不行。
她粗粗看了眼时间,刚过中午没多久,她又下楼把箱子拖了上去,然后去一楼的厨房随便扫了眼,打算给自己随便做点东西对付一口。
本来她参加完婚礼的第二天就要回医院上班的,结果今天早上出了这档子事,不得已请了次假。整个下午她也没什么事干,索性拿过搭在树边的梯子爬上去摘了好多车厘子。京郊的空气纯度高,阳光也好,车厘子各个长的圆润又饱满,院子外面有单独接出来的水管,她洗干净之后坐在院子里给舒窈发信息。
【结婚和平常有什么区别吗?】
舒窈:【每天下班都会有做好的饭菜?好像没什么区别,我和付清允从小就认识,也就这样吧。】
阮雾惊叹于舒窈回消息的速度,明明还在时差近乎十二个小时的北美度蜜月的人,居然能秒回?
【还不睡?】
舒窈:【刚忙完,一会就睡。】
她稍微在心里算了下时差,已经是凌晨的北美,大半夜能忙什么啊,还能忙什么啊。
操,有x生活了不起。
在院子里没坐多久她就捧着车厘子回客厅了,仔细思忖着舒窈的话,做好的饭菜?秦知聿好像也不太会做饭的样子,要不要给他做个晚餐?还是要先问他回不回家?他们还有微信吗?发消息万一显示被拉黑了怎么办?谁会留前任的微信啊。
——
检察院,秦知聿回到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开会一直走神,分案卷的时候还分错了对象。
会议结束之后,秦知珩肃着一张脸推开了秦知聿办公室的门,手里的卷宗砸在办公桌上啪啪作响,声线冷淡又低沉,“喝酒喝傻了?开我的会你还走神?”
七年过去,秦知珩的地位早已不是当年区区的秦高检,今年年初就已经正式提任到检察委员会去了,今天周一来检察院例行开大会,结果自己亲弟弟在眼皮子底下频频走神,就他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怎么往上爬。
秦知聿理了理衬衫,漫不经心的开口,“今天是例外。”
“我管你什么狗屁例外,再有下次给我滚蛋,从大一就在这打杂,七年了才是个三级高检,赶紧收收心准备明年的等级考核。”秦委员训斥起亲弟弟来也是毫不手软,清冷的声音穿透微开的门,吓的门口那些小助理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底下。
在检察院有年头的老人抿了口热茶安慰新来的小助理门,“别怕,秦委员也就对秦检凶,你们好好工作他才不管你们。”
耳畔传来秦知珩的怒骂声,秦知聿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懒懒起身把门关的严丝合缝,神神秘秘的招呼他哥走近点。
秦知珩眉心拧了拧,走近。
“哥,你当时怎么让嫂子松口承认你的?”
秦委员靠美色和高超的技术上位早就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听到弟弟这么问,不耐烦的开口,“当然是你哥人格魅力吸引的她,哪里来的承认一说?”
话毕,他意识到什么,眯了眯眼睛,“承认的前提应该已经建立了某种关系,昨天婚礼,人家还懒得承认你,怎么今天到了你嘴里就发展成承不承认这一说呢?”
窗外阳光正好,窗台边上的绿植被养的郁郁葱葱,微风顺着纱窗徐徐往室内灌。
秦知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他,从裤兜里掏出来新鲜热乎的红本,“早上刚领的,还热乎着呢,这事憋我一上午了,我老婆不让说,我就偷偷告诉你了啊,你可千万保守住。”满脸溢着张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