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强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他深知皇上为了国家大事,已经连续多日未曾安眠,若再添绘画之事,恐怕今日的奏折又要批阅至更深露重。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那些画,朕是要留作私藏的,怎可轻易赠予他人。”
平日里,那些稍有瑕疵的作品,大都被他下令销毁,留下的皆是他较为满意的佳作,这些珍贵的艺术品,他实在舍不得给予那些商人。
因此,他决定重新创作,既要简洁快速,又要不失风雅,以匹配商人们的尊贵身份,同时,也保留自己艺术上的骄傲。
盛强见状,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皇上,您不必只专注于作画,题字也是极好的选择。写字的速度远胜于绘画,不如将画作赏给贡献最为突出的皇商,至于其他商人,除非捐赠极为丰厚,否则皆以亲笔题字相赠,如何?这样一来,既能减轻皇上的负担,又能体现对每位捐赠者的尊重。”
盛强的话语中充满了体贴与智慧,皇上闻言,正挥毫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赞盛强的机智。
他之前竟未想到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随即继续挥洒自如,笔下生辉。
这幅画完成后,他决定其余的便以题字为主,而这幅精心绘制的画,则作为对捐款最多之人的最高奖赏。
这不仅是对善行的肯定,也是对商人重名心理的巧妙利用,一举多得。
另一边,裴右安心中暗自庆幸,趁着裴璟南被支开的机会,他计划着与沈璐曦进一步拉近关系。
他深信,沈璐曦对他并非全无情愫,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未能坦诚相对。
于是,他决定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耐心地培养两人之间的情感,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为沈璐曦铺设一条回归情感的道路,让两人的关系得以重修旧好。
与此同时,沈家的三伯沈正君收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件,这封信出自与沈家有着深厚交情的郭家。
郭家因家道中落,不得不迁徙至偏远乡村,而今,郭家所在之地正遭受严重的自然灾害,信中满载着求助的迫切与无奈。
沈正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显得有些犹豫,他拿着信找到了沈璐曦,希望这位家族复兴的主心骨能给出意见。
沈璐曦接过信件,一边阅读,一边难以置信地询问:“这真是郭家来的信吗?”
在她的记忆中,郭家与沈家的情谊深厚,父亲在世时与郭家伯父更是至交好友,郭家伯父的音容笑貌至今仍在她心中清晰可见。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郭家会有今日之困境。”
沈璐曦感慨万千,沈正君在一旁补充道:“都是因为那些年的风雨飘摇,沈家遭遇不幸后,郭家也未能幸免,为躲避灾祸,他们举家迁往乡下。哪知途中横生枝节,遭遇盗匪洗劫,财物尽失,多数青壮年和家主在那次事件中丧生,如今郭家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孩童,郭老太太、孙媳妇和一个年幼的孙子。”
“那位孙媳妇是丁俊的妻子,你小时候还与他一同玩耍过。可惜的是,他几年前因病去世,现在家中唯一的男丁是他的弟弟丁凯,据说读书颇为用功,有望通过科举改变命运。郭老太太为了延续郭家的血脉,不顾一切地发出了求助信。”
沈璐曦听罢,眼神坚定:“既然如此,我们沈家不能坐视不理。我打算亲自前往灾区查看情况,如果可能,直接将他们接回京城,并请三伯在京中为他们安排住处。”
沈正君一听,立刻表示反对,他担心沈璐曦的安全,坚持要自己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