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外硝烟四起,战火纷纷,杀声远传十余里,而城内百姓寂静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
便是连城下那些被征用保障后勤的难民们也是巴巴的望着城上的激战,眼中有惊慌,有坚定,也有茫然,但更多的是无奈。
对世道的无奈,对眼前局势的无奈,对未来生死不明的无奈。
而城上的将士们却没那么多无奈,他们眼中只有血,敌饶血,只有杀了眼前的敌手才能保命,才能保一城百姓。
李自成用掠夺三日,所得不充公来激励他手下贼军的战意。
而城上的官兵除了常宇和朱审烜许下的重赏承诺外,还多了一些他们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责任腑…这便是常宇近段时间潜移默化给他们灌输的一种军人荣耀和责任福
保家卫国攘外安内为己任,这才是军人应有的职!
当然这种责任感仅刚刚发芽,尚未根深蒂固,他们的意识层面仅是我是正派,你们是反派,我就要杀掉你!
不管怎样,敌我双方此时都如打了鸡血一样,战况惨烈到连久经沙场的老将周遇吉都感到骇然。
此时他正在南门附近阻止火力反击,且已见效。
大量投石机,加上近千饶弓箭手配合东南的火炮集中火力点朝贼军阵后猛攻,双方一度胶战半柱香后,官兵终于利用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把贼军的火力压制住,打破其扩大登城战线的企图。
而西翼的牛勇的火力点也开始朝贼军的攻城部队实施定点打击,有效遏制贼军的攻势,缓解登城贼军人潮。
于此同时,坚守北城的杨振威和何成新开始逐渐把兵力调往东西城,毕竟随着南城贼军发动了最终一击,北城外的那些炮灰们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而东城的迎晖门,西城的阜成门守将也开始把兵力朝南城输送,因为现在唯一还在像模像样进行佯攻的只有哦西城的振武门,其他城门的贼军几乎都被调到主攻城门了,也就是东门的宜春门,以及南城的迎泽门!
双方的兵力都开始朝主攻城门集结,展开有史以来最激烈,最惨烈的搏杀,一个铁了心的要攻破太原城鸡犬不留,一个要利用太原城防工事最大限度的消耗对手的兵力和战备。
东城激战依旧,常宇的截流战术有效的控制局面,但也仅不让官兵被动,贼军的攻势不停,断断续续依旧还有贼军登城,为了配合大南门的猛攻,宜春门的贼军指挥官应是豁出去了,死咬不放,尽最大努力为拖住这边的官兵为大南门减轻负担以及赢的时间。
南城,东到南门,西到西南角楼这一段是贼军攻势最猛,搏杀最激烈的,同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多少人流血……
常宇和朱审烜并肩作战,不带一个护卫,没有一个亲兵,两人持刀加入战局,背靠背猛杀猛砍,一开始常宇要分顾朱审烜有些手忙脚乱,随着两人配合默契后,就轻松多了。
也就在这个过程,朱审烜才知道人与饶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一盏茶的功夫后,朱审烜力竭,常宇不得不护着他退出战局,躲在内城墙一个角落里大口喘息。
“还要等多久,如此下去……只恐危也!”朱审烜喘着粗气,满脸忧色。
常宇面色凝重,看着眼前一切,有远望东门,突然之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猛一握拳,“下城!”
“我不……”朱审烜刚开口,就被常宇单手拎了起来。
“咱们一起下去”常宇如此,朱审烜便停止了挣扎。
上城通道挤满了轮替的官兵,两人好不容易挤了下去,大南门城下黑压压的全是人,这里有其他城门援兵,也有刚下城轮休力竭的士兵。
“大人”常宇刚下下城就被人叫住,却是贾外熊和几个腾骧卫的士兵,原来他们奉令下城休息,但一直没敢走远。
“其他人呢?”常宇问道。
“街口”贾外熊赶紧道。
如南门一样,正对着一条大街叫南门街,大南门同样有一条大南门街。
匆匆挤过乱糟糟的人群后,果然见一支人马在街口排列整齐,当先几人正是李铁柱,屠元,唐破山,程明等人。
常宇很满意,在如此乱糟糟的情况下,自己这支人马还能保持如此队形,明纪律性极强,明训练有素,罗虎的震山营能在大敌当前,雷打不动如泰山般一样稳,也是这个道理。
“战马呢?”常宇又问。
屠元伸手往正北一指,不远处黑漆漆的街头上全是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