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这段时间在朝臣看来可谓是性情大变,甚至独断专行,他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太子的那个“梦”梦境中事一一在现实中上演,眼见就要家破国亡,他知道不能在指望那帮混吃等死隔岸观火等着他朱家灭门的朝臣,不得不剑走偏锋,成了朝臣中的性情大变。
但太子的“梦”乃是机密之事,除了皇后,太子,他们一家三口外,绝无外人知晓(至少崇祯是这么认为的)但常宇久在内宫和姜镶并无任何交集,他怎么会有杀姜镶之心呢?难不成……
“的曾在东宫曾耳闻太子数落姜镶嚣张跋扈,专横暴戾,在大同只手遮不可一世,那时的便想,若有机会遇到,必手刃此贼!”常宇缓缓到来。
“哼,朝廷大员岂是你想杀就杀”崇祯冷哼,瞥了一眼太子。
朱慈烺赶紧起身:“儿臣的确曾在东宫提及姜贼”。
“的不敢,但胆敢对皇上不忠对大明不义之人,的宁冒刀砍刮骨之罪也要杀了他”常宇一脸凝重道。
“朕知你对皇家忠心”!崇祯微微点头:“但姜镶乃堂堂一镇总兵,却被你如此草草杀了,可知在朝野上下造成多大影响,又可知朕为你担负多大压力”。
“的有罪,牵连皇上”常宇赶忙叩首,心道,你大爷的,我这锅背的……若无你暗示,老子怎么敢杀姜镶,是了,崇祯是看刚才自己不肯背王承胤的黑锅,于是把姜镶这个锅砸实在自己身上了。
“你没罪,你做的很好,姜镶密谋刺杀死有余辜”崇祯嘴角一丝微笑一闪而过,又道:“王继谟真的如你所言那般无用?”
“或是无用,或是有心无力,但以的所见的确是尸位素餐!”常宇冷哼。
哦,崇祯对于这个太监还能用成语表示有些意外,但此时注意点还是在王继谟身上:“你且看,怎么个尸位素餐”。
“的只一件事皇上便知,王继谟乃宣大总督,总理宣府,大同,山西民政军务,但贼军过黄河,破平阳府北上攻太原之际他在哪?宣府,大同****不堪,皇上调兵令无人执行之时,这位宣大总督在哪?他在宣大驻地阳和府(今阳高)喝茶遛鸟对外事不闻不问,便此一事,他便难逃失职之罪!何况太原战事,他一无是处,如此之人不是尸位素餐是什么?”
崇祯闻言,微微点头:“王继谟不管是无能还是无力,但的确如你所言他失职了,既然如此,那便下来吧”。
常宇不语,心中却明亮,崇祯得太子之梦知王继谟在闯贼攻占太原时所为,当时虽未投敌,但所为的确是无能至极,所以他要寻个由头让他下来,此时常宇递来的这个由头正正好。
“太原之战朕所知相对较为详尽,你待会再行补充,先卫辉府的潞王,按辈分他是朕的叔父,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崇祯的眼神有点冷
常宇却不以为然,表情淡然拱手道:“贼首刘芳亮攻怀庆府,近在咫尺的卫辉潞王闻讯逃……避走,却不成被贼子围堵,落荒之际又遭家丁反水被掠劫,幸而吴指挥使当时去怀庆府侦探敌情偶然相遇出手相助,但潞王年迈又受了惊吓最终……”
呵呵,崇祯冷笑:“你督军太原面对闯贼主力数十万,大敌当前又怎会有余力遣吴孟明千里迢迢去怀庆府侦查敌情,且时隔不到半月又在潞安府巧遇沈王也是这般遭遇,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常宇低头不语,崇祯冷冷看着他。
半响见常宇还是不语,崇祯冷哼一声:“罢了,你且大概”。
“潞王先遇贼袭,又遭家丁反水,王府伤亡惨重,家产几乎被掠劫一空,潞王及世子均遭难,幸王后无恙”。常宇沉声应对。
“你……”崇祯眼神一冷,随即长呼一口气:“下手倒是够狠的啊”。
“皇上,是贼子残暴!”常宇语气坚定,心中暗道,差不多得了,这锅我既然已经背了,你也没必要再钉几个大钉子了。
“潞王遭劫一空?”崇祯翻了个白眼。
“大部遭贼掠劫,吴指挥使仅追回少许,列表的先前已上奏给皇上过目了”
“真的就那么些?”
“尚有些许,用以军饷维稳”常宇面不改色,崇祯盯着他看了一会,微微点头,叹口气:“潞王府子嗣已决,今后无此封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