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常宇恭敬的对周皇后施礼,这次回来后第二次见周皇后,第一次是偷偷摸摸,这次光明正大。
而且常宇大概知道周皇后为何要见他,十有八九是昨晚把周府贿赂的那一箱银子抬到了崇祯跟前……
果不其然,寒暄过后,周皇宫先是微微一笑:“本宫要多谢你了”。
常宇故作不知:“皇后何出此言?”。
“本宫娘家一向吝啬,却贪得无厌总是伸手拿要,此番竟借你之手送了这么多银子,还实是难得啊”周玉凤说着长叹一声。
常宇微微一笑:“原是这事,起初还以为送给臣的呢,臣不敢受贿,便交给了皇爷,现在才知道是借臣之手送给皇后的”。
周玉凤知常宇在说笑,也很给面子的笑了笑。
“本宫与娘家早已做了了断,老死不相往来,他们既然送了银子本宫为何不要,以往可没少从本宫手里拿东西”周玉凤说着脸色有些愤怒,可见对太子所梦依旧耿耿于怀,所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娘家人对自己怎样都无所谓,都可以忍,但对自己的三个儿子赶尽杀绝,她不能忍!
这也是为何周奎宫外求见装病卖惨,甚至让母亲在宫外磕头求见卖亲情,周玉凤依然不为所动的原因。
“这是皇后娘娘的家事,臣只能听听给不了任何意见或建议,不过皇后娘娘今儿召臣过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常宇不想在周皇后家事上多费口舌,便转移话题。
周玉凤收回恨意,轻咳一声,端起身边香茗抿了一口:“听闻你近日就要出京北上狙敌了是么?”
“应就在今日,臣在等皇上口信!”常宇如实说道。
周玉凤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他竟要走的那么急。
“本宫不涉朝政,不知内情,但见你走的如此紧急可是那边……”周玉凤脸上一片焦虑:“你可有把握……”
“皇后娘娘,臣头可断,血可流,但不会让清军南下一步!”常宇起身拱手,一脸坚定。
周玉凤受其感染,用力握拳站了起来,走到常宇跟前:“我大明,我朱家何其幸有你这般人儿辅佐,你,你是我大明,是我朱家的恩人啊,本宫代朱家谢谢你……”说着竟然要俯身跪下。
“皇后不可”常宇大惊,赶紧伸手搀扶,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在皇后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高,竟然得其如此信任。
有感于此,他告诫自己,粉身碎骨也罢,大明的顶梁柱,我常宇扶定了!
“臣份内之事,皇后何至于此!”
周玉凤借势而起,常宇搀扶她回到座位,好一会情绪才算平稳,轻声道:“今日召你来,本欲有个差事麻烦你,但此时得知你随时要离京,便不劳烦了”。
“臣本就是皇室家奴,若有差事皇后尽管驱使,何来劳烦一说”常宇赶紧道,心中倒还有些得意,周玉凤对自己果真厚爱有加,说话忒客气了。
周玉凤勉强一笑:“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与你听听便是,近日战事不断,皇上操劳国事,本宫虽有心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祈祷,本想去地坛为皇家祈福,但本宫出宫动静实在太大,一来劳师动众怕招摇,二来也怕被朝臣弹劾于礼不合”。
京城有天地二坛,天坛祭祀皇天,地坛祭祀“皇地只神”顾名思义就是自己祭祀自己的皇位,保佑万年基业吧。
不过这活一直都是皇地亲力亲为,皇后要去好似真的有点不和礼制,但也没有明文规定皇后就不能去为自己老公祈福。
“所以,皇后的意思是,您要臣帮您偷偷的去……”常宇心下一惊,开什么玩笑,带皇后私自出宫,编剧也不敢这么编啊。
果然周皇后笑了,连忙摆摆手:“你这孩子,这怎么行!”
一句孩子,听的常宇心头一热,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那,皇后的意思是……”
“坤兴说要代本宫去为她父皇祈福,想来这孩子近日也是在宫中待闷了,想趁机出去透透气吧……当然这也不能也不想兴师动众,本宫只把这作为一件朱家的家事,妻子和孩子替父亲祈福,替这个家祈福,仅此而已”。周玉凤低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