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叹了口气:“或许在憋什么阴招,又或许胆子小,不敢擅入,但既然他发兵了,自不会无功而返,这一场大战躲不过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督可从未躲过谁”常宇嘿了一声:“他蠢蠢欲动那么久,岂能不动手,咱们谋划那么久,不收拾他一番又岂能甘心”。
是呀,马科微微点头:“大家都各自准备了那么久,都信心百倍,是骡子是马是要牵出来溜溜了”。
“没错,就各看本事了”常宇话音刚落,便听一声疾呼,众人循声回望,便见一人呼哧呼哧奔来,乃军中探马:“报督公大人,已侦得敌军行踪”。
说,常宇眼睛一眯。
探马喘着粗气道:“鞑子兵有近三千,在杏山扎营”。
常宇先是一怔,随即同马科对视一眼,这情报确实让他很是意外,在他们猜测中清军这三千兵马应该是先锋部队,目的是直驱塔山堡城下,将明军堵在城中,随后大军压境开始攻城。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三千兵马此时竟在杏山那个废墟里扎营不前,仅派遣数百骑在壕沟一带与明军的前哨纠缠,这就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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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摸出一块碎银递给那探马:“给你和其他兄弟们买酒喝”却没想到那士兵摇了摇头:“小的一队七个人死的就剩下俺自个了,而且估摸着俺也很快就要死了,甚至都活不过今儿,这银子也没地方花,就给督公大人省了,心意小的心领了”。
众人闻言动容,常宇向前一步拍了拍那士兵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俺姓种,贱名种娃儿”士兵抱拳躬身:“若小的今日战死,望诸位大人……”话没说完便被常宇打断:“种家也是名门,尽出重臣良将”。
钟娃儿苦笑:“那是都是祖上的风光,小的不过边军一小卒”。
“便是边军一小卒但为国尽忠之心不逊祖上,祖上有知当欣慰有你这良后”常宇叹口气,把银子塞进他衣服里:“若你战死,本督当为你立碑铭文,若此战你还活着,便用这银子把酒言欢或接济家里”。
“小的谢过督公大人”种娃儿仰首抱拳,神色无比坚毅:“小的告退”。
“若全军将士一心,皆似此卒视死如归,何愁鞑子不灭!”望着种娃儿远去身影,马科忍不住感慨,身边围观的士卒神色也变得激奋起来。
这就是士气的感染,情绪的价值所在。
“此子可堪大用!”常宇随口说了一句,众人心里都知道,若此战种娃儿不死,之后必会被这太监重用,他这话既是一句肯定,也是一种激励,说给周边士兵听的。
“马总兵,鞑子在杏山扎营不前,这是要卖什么药?”常宇将目光从远去的种娃儿身上收回,转而北眺。
马科嘴角一勾,嘿了一声:“如督公先前所言……要不咱先听听军师怎么说”便扭头看向旁边的李慕仙。
李慕仙赶紧对马科施礼:“马总兵说笑了,贫道就是个打杂的可担不起军师之名”。
“哟,道长今儿真是少见的谦虚啊”常宇打趣:“莫不是昨儿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督公这话说的……咳咳,贫道可是正经人,再说了在这堡里能做什么亏心事,咳咳咳,扯远了,扯远了,以贫道所见,鞑子……要不,王兄弟你来说说”李慕仙看向王征南。
王征南一怔:“这……”看向常宇。
“那便你说吧”常宇微微点头。
王征南见状也不推辞了:“以小的之见,这是应了督公大人先前之料,鞑子太过谨慎,他这是要步步为营,以稳为主,先在杏山扎营,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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