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慕平松开了妻子,把身上的大衣披在了苏则情的身上,指腹微微使劲,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呼了呼热气。
“则情,我们回家吧。”
丈夫的声音温软,差点让苏则情怀疑刚刚扼住她喉咙的男人并不是他。
***
陆姿同江宋渝吃完早饭后,便各自分开,陆姿驾着车并未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而是径直往南区的城中村驶去,她按照印象中的地址在一个破旧的矮屋前停住,她敲了敲木门,许久未有人回应。
她又喊道:“小濯,你在家吗?”
半天没有人回应,陆姿又等了会儿,门被推开,来人是一个怒气汹汹的五十上下的女人,鼻尖长着一颗黑痣,有些凶神恶煞,她不耐烦地打量了陆姿一会儿问道:“你找谁啊?”
陆姿礼貌冲着女人打了个招呼,又问道:“这里本来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请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我……”
长着黑痣的女人还没等陆姿说完话,就态度极差道:“不知道不知道,真晦气,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做什么的。总是有人来捣乱。”
“捣乱?”陆姿猜想面前的人就是房东,追问道,“您就是房东太太吧,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他们什么人啊?”
“我是……”陆姿迟疑了片刻,回道,“算是朋友吧。”
房东女人指了指大门,瞪着眼说:“你看,这大门给人泼了红油漆。我好不容易才弄干净的。”
陆姿定睛地看了看大门,破旧的棕色大门上的确残留着一些奇怪的红色油漆,女人又带着陆姿进门,那是一个简陋的一室两厅,从客厅走进,绕过玄关是个厨房,再走进去是两个卧室,其中的一个卧室内摆着一张小床,床边摆着一个书柜,而另一面墙上还贴着几张明星海报,应该走的太急,书柜里还留着几本书。
陆姿取下其中一本英语辅导书,里面还塞着几张英语试卷,上头写着清秀地写着孟濯的名字。
“你看看这窗户,本来裂了一大块。我这两天才找人给装上的。”房东女人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番,“也不知道那对母女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时不时就有人来捣乱。这邻居都有了意见。”
陆姿蹙眉,神情专注地又问道:“一直有人来骚扰他们吗?”
“对啊,你说我倒霉不倒霉,租金没拿多少,倒是惹了不少是非。”
“为什么不报警?”陆姿又问道。
“欸,你这问题就问得好了,我每次想报警。这个孟小姐就让我别报警,说他们很快就搬走了。”
“也不知道这母女得罪了谁,来人凶神恶煞就像是高利贷,可这个做妈妈的啊斯斯文文的啊,不像是干坏事的人。”
陆姿陷入了深思,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呢,昨天还有个男的带着一伙人来找他们呢。跟着的那伙人就不像是好人。”
从出租屋出来,陆姿脸色暗了好几分,她暗自倒了口冷气,孟濯能和她的母亲搬去哪里呢?
她拨通了孟濯的电话,半晌,对方才把电话接起。
“小濯,你在哪里?”陆姿追问道。
孟濯压低声音说:“陆律师,我在上课。”
“你和你妈妈搬到哪里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忙吗?”陆姿一口气追问了好几句。
听筒对面忽然变得死寂一片,陆姿一直在无声地等待着对面的那个女孩答复,就这么等了半晌。孟濯哑着嗓子说:“陆律师,谢谢你最近对我和妈妈的帮助,我们现在搬了新家,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
“你们搬到哪里了?”陆姿又追问道。
“搬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小濯,你别那么天真了。你和你妈妈早晚会被找到的。逃避是没有用的,眼下只有我可以帮你们的。”
陆姿缓了缓口气又说:“让你妈妈和我接电话好吗?”
“陆律师,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话落,电话已经变成了忙音。陆姿急急地回拨过去电话,而孟濯已经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