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时无奈,只好每日装作游手好闲的样子,连县衙的事,也几乎不过问。
如此行事半月,方才察觉,监视他们的人,有所放松。
天光渐暗,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
晏清时停住脚步,沉声道:“回吧。”
“好嘞。”
四时转过身就往回走,他正思索着晚上要怎么出去,就听到一声质问,“四时,你要是伺候不好,不若即刻就回京都罢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自家公子,见他眉头轻挑,面上怒气冲冲,似乎气得不轻。
四时来不及多想,躬身行礼告罪,可晏清时看也没看他,甩袖而去。
他站在原地有些迷茫,停顿一瞬,还是决定追上自家公子,可没走两步,忽然发觉身侧有人跟着。
恍然间明白了公子的所作所为,他有些羞愧,他一个习武之人,警惕心竟然都不如公子。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公子步伐,四时便开始低头告罪,他特意大声说话,不一会儿就吸引了来往行人的目光。
晏清时回头看他一眼,目露赞许,四时会意,表演的更加卖力。
府衙外,守门的人远远就看到,县令大人气冲冲回来,身后跟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四时。
那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搭话道:“县令大人这是怎么了?”
晏清时头也未回,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转而对身后的四时怒骂道:“本官看你不用回来了,今晚便回京都才好。”
四时一脸焦急地解释道:“公子,公子,属下知错,还请公子念在多年情分上,莫赶属下回去,京都什么也没有了,属下如何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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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晏清时越走越快,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嚎哭,“求公子可怜。”
顿时,衙门内内外外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张豫不疾不徐的从公堂内出来,看到地上跪着的四时,脸上一副吃惊的神色,扬声问道:“四时,你这是怎么了?”
眼见他不答,又问道:“被县令大人惩罚了?”
“不劳大人操心。”
四时气哼哼地扭过头,目光仍旧追寻着晏清时离开的方向,颇有些难舍难分的意味。
被一个下人下了面子,张豫似乎也不恼,他蹲下身子,目光和四时齐平,声音幽幽地问道:“四时,我看你日日跟在县令大人身后,做事妥帖,为人勤勉,不知哪里得罪了县令,我帮你去说说情如何?”
四时不语,凶狠地盯着他。
张豫蓦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蔼地说道:“县令那人的脾气怪是怪了点,不过你跟着他多年,他应当会念些旧情的。”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四时心底怒骂,“老匹夫,亏得我和公子不是真闹矛盾,否则被你这么一说,没事都要整出事儿来了。”
不过面上却露出犹豫之意,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
张豫见此趁热打铁劝道:“四时,自古以来屈居人下的日子都不好过,何况你的主子,还是咱们晏县令。”
说着叹了口气,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
四时以不动应万变,静静看着他表演。
“自从你来到这平水县,我便看你是块好料,日后若有机会,本官定为你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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