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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内鬼(第1页)

电话那边被接起来,祝时雨自己楞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电话那边轻声说道:“你做乜啊?”他这才想起该用粤语:“谢生,你知唔知呢个蔡思齐到没两周都做了乜?”

“佢有乜地方做得唔对咩?”谢全进仍是轻言细语地问。

祝时雨又一时语塞,口中支吾了一下,才说道:“佢系嚟接管jedi嘅工作,梗系系分管研发,但依家公司项目咁多,佢一落地我就和佢讲好,我管封神项目,佢管封神之外嘅项目,呢才系分工嘛。但佢先应承了,又反悔,直接插手到封神项目嚟,搞得人心动荡,唔知到底边个讲了算。谢先生,我想知呢究竟系乜意思?”

“乜意思?”谢全进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唔系,佢唔止系分管研发,我记得发畀佢嘅任命措辞系,委托佢全面辅助总经理嘅相关工作。首先,封神项目系迄今成个公司投资最大,人力占用最多嘅项目,佢分管研发而唔管封神项目,呢讲之不过去;其次,喺市场、营销和业务关系上,你也应该为佢嚟协助你嘅工作而做好必要嘅配合。”

“以前我和jedi唔系咁分工嘅,佢主内,我主外,简单明。如果佢也管业务,我也管项目,两个人嘅责权点区分?仲系讲,谢生你对我个人有乜意见,已经决定要逐步嘅汰除我了咩?”祝时雨说到这儿又是一愣,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这态势几乎不作他想。

“呢个系你创办嘅公司,我哋只系做投资,对某一个行业某一家公司嘅具体业务冇兴趣干涉,过去一年多我哋干涉过咩?但之前你哋嘅内部管理实喺系糟糕透顶了。jedi离开唔系个坏事情,呢可以让我哋为公司创建一套符合现代企业运作要求嘅机制。思齐喺台企待过,也喺国内企业待过,佢有经验,有步骤,我哋非常信任佢。从呢个角度而言,你也要经历呢个变革嘅痛苦。你也唔系做游戏出身嘅,系和我哋一样做投资嘅,本嚟我哋嘅言语应该很相通才对。但大概你喺北京待得太久,你已经习惯佢哋本嚟嘅运作,所以你觉得好唔习惯。我咁讲冇错吧?”谢全进轻言细语地侃侃而谈,像早就准备好了这么说。

祝时雨觉得有些迷糊,既觉得好像得到了某种保证,但其实那保证又进一步确认了蔡思齐更为关键的地位,他禁不住地想,当一个具体政策他和蔡思齐持相反的意见的时候,由谁来裁决?他想直接问出来,又觉得这根本是个陷阱,一旦问出来情势立即急转直下,不问还能保持着模糊的空间。

“我觉得佢冇你讲嘅咁好,项目组对佢嘅意见很大,有好几个经理都揾我诉苦,所以我才打呢个电话。我想你应该跟佢讲吓,凡事要注意分寸,唔好激起了兵变。”祝时雨说到兵变这个词,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吓了一跳。

“我好耐冇去北京,Maybe下个月揾个时间去睇睇。”谢全进稍微沉默,幽幽地说,这话一点儿也不像是支持祝时雨的,更像是对蔡思齐的表态支持。

“用错一个人,搞垮一家公司,咪讲我冇提醒你。”祝时雨言语愤激,预备挂掉电话。

“你有冇想过,呢个人可能就系你?”谢全进立即反唇相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祝时雨冷笑,开口问道:“我做错乜了,足以搞垮呢家公司?”

“滥设项目,任人唯亲,管理混乱,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明牌,下面还有人举报你有暗牌,收受贿赂,挪用款项,利益输送。”

祝时雨听了脑子都快炸掉,热血涌上头顶:破口大骂,“丢你老母嘅,边个敢咁讲我?”

“有人,有人写电子邮件向董事会成员举报,我想廖生也收到了邮件,佢冇畀你讲过咩?”对祝时雨的譬骂谢全进不以为意,声音仍是稳定。

“全都系放屁!放狗屁,放屁狗!方方面面我依家还扣着十几万嘅应付款冇付出去,收受贿赂,我唔把款付出去,我可以收到尾数咩?挪用款项,我挪乜款了,我孤家寡人,利益都输送畀边个了?”祝时雨继续愤怒地问道,他这时候才想起杨沛然和他的黑铁纪,“对jedi嘅投资案最早系梁凡提出嚟,我之不过系经手,也系经过董事会同意,而且投资额削减了大半,明码标价地占有对应股份,呢唔通算系利益输送?佢到边道揾唔到咁一笔小投资?”

“Frey,我劝你冷静下,你要知,有人掌握你咁多情况,有些我知系真嘅,有些我哋也喺调查,写信畀我哋,果个人系边个?就算你冇问题,果个人藏喺公司内部担任要职,系唔系问题?你要相信我,董事会任命蔡先生系去帮你嘅,而唔系要整垮整间公司,呢对我哋有乜好处?”

啪的一下,祝时雨重重地挂掉电话,太阳穴突突地跳,心里一阵阵犯难,一块石头有如息壤飞快地扩张,雍堵住胸腔。他飞快地由抽屉里摸出硝酸甘油含了一颗在舌根下,坐正身体,闭目休养,好一阵子,舌下的硝酸甘油片化开,满嘴的麻痛,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一捶桌子,由粤语对话中回到北京,即便是安静的,也是友好得多的。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双手展开地扩张胸廓,但吃了药以后的麻痹感令他难以深入地思考,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念头,我唔捞了!

总经理的职可辞,法人也可以换,但股东的身份不会变化,最多是自己所持的7。3%的股份只能仰仗别人鼻息经营了,利钝成败如何再也不关自己的事,那又如何呢,按谢全进的看法蔡思齐会把公司经营得比自己好,那么从股东权益的角度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何必因为没了控制权而愤怒?祝时雨这么想,心里自怜自艾。

他一会儿想冲进蔡思齐办公室去握他的手,恭喜他在方法和步骤上都取得了完胜,自己甘为臣孥,一会儿又想召集所有项目负责人到自己办公室来开会,亲自过问所有事;干部们不知所措又如何,他们当然还是会选择性地听自己的;董事会是授权了蔡思齐管研发,又没禁止自己过问。他这么为难了好一会儿,前者孟浪,后者实际上是他做不到的,没个究竟的主意。干脆收拾起自己的公文包,出门在前台叮嘱一声,说自己外出开会,便下楼,打车回家去。

他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睡醒了起来冲个凉,换身衣服外出,在附近饭馆吃了晚饭,买一堆零食拎回家,打开电视看卫视上郑少秋的《笑看风云》,手提电话响了也不接。晚上十点上床睡觉,一睡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穿衣盥洗,外出吃饭。步行到附近公共篮球场上和小年轻们打一会儿篮球,坐着吹风休息,请小年轻喝饮料,心里由内到外有一种恰同学少年的舒畅感。看看到下午饭点儿,又随便找个摊子吃点东西,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一看电话,十几个未接电话,多一半是公司前台和自己办公室打来的,他嗤之以鼻,不予理睬。有两个是梁凡打来的,他想了想没有拨回去。继续在家中浑浑噩噩地混到晚上十点,当要上床睡觉时,他觉得自己会睡不着,这才给梁凡拨打回去。

“我不在北京,前天就在南京出差,今天你没到公司,一大群人找你找不到,都打到我这边来,你到底是怎么了?”接通电话之后,梁凡问道。

“我啊……没什么,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祝时雨没有撒谎,他昨天的的确确有些心梗早期症状,既是累的,也是气的;他作为总经理也不用向任何人请假报备。

“那明天会到公司吗?”梁凡接着问。

“我计划给自己放三天假,公司里有蔡总,有各位项目经理,要我干什么?”

“最好你明天去公司。”梁凡用告诫的语气说。

祝时雨不置可否,挂了电话。

第二天,应该是第三天他还是没去公司,仍然睡到快中午,吃饭,打球,一个人逛街到晚上,回到家,手提电话上未接的电话比昨天还多,“真是出了什么事吗……”祝时雨打了回去,“有什么事儿吗?老梁。”

“我问过老谢了,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这件事儿我也不高兴,但我也没逃避啊!”梁凡的声音如常,哪有什么不高兴。

“你又没被顶在第一线,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有自己的公司,还能出差呢。”祝时雨说得嘲讽又实在,行健公司作为游民科技最早的投资者现在已经退出得差不多,持股份额比祝时雨个人要高,但两者加起来在大禹公司面前也毫无作为的空间,只能是逆来顺受。如果不是对游民科技本身有感情,以及对国产游戏行业的执着之心,早就寻求彻底退出了。

梁凡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恳请地说道:“明天你要回公司,不然有可能会大乱了。就算赌气,你也不想公司乱掉吧?”

“乱掉?为什么有事儿你从来不直接告诉我,暗示这暗示那的,早说不好嘛?你要早点儿明说公司面临着调整,我就撤回对老杨投资的提案了,何至于有我们今天这样儿吧?”祝时雨迁怒地说,说到撤回投资提案,顿时悚然一惊。最近他常这样,话先说到哪儿,思绪接着才跟着到哪儿。

梁凡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你不喜欢蔡思齐那个人,可以,但别逃避你的职责啊,他可是来真的。你要是不敢应战,起码给我点儿时间退出吧?我是真的腾不出手去管游民的事儿。”

“退出?”祝时雨听见梁凡这么说,这才意识到梁凡也在做如此考虑,好久以来他几乎把梁凡当作是和老谢他们一伙儿的了,是董事会放在北京监督他的人;其实仔细一想就很清楚,梁凡明明和自己更有共同利益,是自己的战友,从这个角度来说谢全进指责自己输送利益是有其内在逻辑的。“我们不能退,我们为啥把老杨留下,不就是为了国产游戏发达起来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给我好好地钉在那儿,不准再有无故缺席的情况,就算你觉得不痛快,也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在位置上坚持不动!蔡思齐来了之后你大概不容易做什么,但重要的是别让他们做得容易!你还是总经理,没人能撤掉你,只要你别被揪出实质性的问题来,老谢和蔡思齐都动不了你。实际上据我所知老谢和蔡思齐还不是一伙儿,推蔡思齐出来的另有其人,老谢不过是顺水推舟,他也想敲打一下你。”梁凡啰嗦而有力地说,有意无意地又抛了许多信息出来,让祝时雨安心。

一个念头忽然在祝时雨心头涌起,“老梁,老谢跟我通话的时候提到一个内鬼写电子邮件去董事会检举我,就我没收到,你回头把那封邮件转回给我,我分析分析,看能是谁。”

“分析你个头,有这功夫不干正事儿。去看看曹操打赢官渡之战之后都做了什么,想想曹操为什么那么做,或者说,为什么没那么做!”梁凡铿锵有力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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