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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心病(第1页)

u000e-!新上班的写字楼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只是两三里地,没有刚刚好到两头的公交车路线,段泽晨第一天和耿天与吴子嘉一起走路到公司,被早晨的骄阳晒得出一身汗,当天下午他便提前下班到附近杂货市场买了辆二手自行车代步。

他以为耿天和吴子嘉也会买辆自行车代步,还提前帮他们给车铺打了招呼,晚上客厅聊天时才发现两人觉得走路上班很好,会一直走路上下班。

“这太浪费时间了吧!”段泽晨口头上这么嘀咕,实际心里隐隐有些发毛,觉得耿天和吴子嘉要是长期走在一起,难免生出特别的情谊来。

在从阜平回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耿天好几次昏昏欲睡地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使段泽晨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和进展,包括耿天回老家邀请自己做接应这件事本身,如果不是有他帮忙,没准儿耿天就没法短期逃回北京!但回到北京的宿舍之后,耿天并没有特别对他更亲近,还是像走这趟之前那样,和他与吴子嘉保持着差不多相等的距离,说话的语气里或许有些稍微依赖他的意思,但这很难说。

段泽晨大学时没谈过恋爱,不那么正式地暗恋过一个女同学,像一场感冒那样突如其来的来,也像感冒那样时间到了便不药而愈。他好好地回到小城,李岚是他正经谈过的第一个女朋友,说不上有多喜欢她,但却是适宜他的。在那样一个偏远的小城,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该有多难得他知道。而李岚选择离他而去,是使他决心离开国企的最后一把推力。

耿天既不像他暗恋过的那个女同学,也绝无相似于李岚,只是拔掉了他的电源,惊惶地闯进来致歉的神情在一开始就抓住了他的心,使他意识到她的独特,她的脆弱,他从没有那么深刻地审视一个异性,这既像是一见钟情,又像是独特的同理心。在那之后的种种,仿佛水到渠成一样两人越走越近,使他确信自己堕入了对耿天的爱恋当中。

当耿天在她的家乡指着那栋灯光通明的教学楼,段泽晨感觉自己也坐在那里的某一间教室里,经历着耿天那时所经历的一切,在那个时候他确定自己爱上了她。

他既狂热,又冷静,在阜平县城里独自行走着的某一刻便提醒自己绝不可造次;爱没那么容易,如果容易,那就不是爱。回到北京后第一天的情形映证了他的预感,他们没有很快地更近一步,而是反而变得疏远。第二天也是这样,接下去好几天,两个人甚至比去阜平之前话还要少,情绪还要趋于平静。

搬到新的地点上班之后,各个部门的工作比他们在居民楼办公时陡然忙碌起来。在和杨沛然对完功能需求之后,方嘉一口气列出了七十几个新开发模块,分给他自己三十几个,都是最核心以及紧密联结的;段泽晨分到剩余的将近四十个中的一半,他之前从未面对过这么庞大的开发工作流,还是在方嘉手把手的指导下才做了线性开发计划,排出整整两个月的开发日程。袁宝庆那边也差不多,总而言之,他们被要求在两个月后,也就是8月23日之前完成游戏eng版的开发和整合,这也是整个公司的版本节点。

策划的文档写得再清楚完备,程序员也要再三不厌其烦地和策划们确认,确认自己对文档所理解的意思和策划的想法是完全一样的。必须完全一样,不能有一丁点的出入,否则许多哪怕很小的出入叠加在一起就很可能会导致开发结果和策划所作的构想完全南辕北辙,这是方嘉和杨沛然都再三告诫这些新手们的。

因为这个原因,耿天和杨文科成了程序部的常客,一天里差不多半天时间都坐在程序员身边,就每一个单独的功能逐段逐句地确认开发文档的实际含义。

段泽晨有时能集中注意力在写代码上,那是耿天不在他们办公室时,只要她一来,不论是她坐在方嘉旁边讨论,还是在袁宝庆身边,又或者坐在他旁边和他确认内容,他都没法集中注意力,常常心猿意马地浮想联翩,觉得耿天的话里有话,有时候是向别人有意示好,有时候是向自己,这两者是截然冲突的。开始几天他为这个而暗自奎怒和伤神,后来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大概根本不关耿天的事,而是他自己脑子里的毛病。

到北京之后,段泽晨偶尔写过几次信给林军,告诉他自己这一路的际遇,有困惑,有担忧,也有喜悦和炫耀,林军每信必复,对他敢于跳出国企表达钦佩与羡慕,说他自己在单位上郁郁不得志,期盼段泽晨站稳脚跟之后为他也谋个出路。

段泽晨也写了一封给皮建华的信,是在他已经落实到黑铁纪之后,没过几天皮建华回信过来,遣词客气地恭喜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段泽晨没给家里写信,只打了几回电话到家里。既然开始时他撒谎说自己还在开发单片机,接下来便也不能说其实已经加入一家游戏公司,只说自己在北京一切皆好,请爸妈勿挂念。段大勇要他通信地址,段泽晨没奈何给了,几天之后收到爸爸写来的信,心里除了寻常的关心叮嘱之外,便是几年前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我最担心的始终还是你遗传了你妈的精神病”,要他一个人在外时留意自己精神方面的微小变化,还开了几种西药单子,都是处方药而要他必要时自己买来吃。

段泽晨小时候何玉琴因为和单位上的人吵架而精神抑郁,发展到有攻击行为,诊断出精神病,送到成都住了几个月院,回来之后常常犯病,要靠药物维持正常状态。这是一个既已经遥远,又还存在着的状态。

对这件事段泽晨心情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没病干嘛吃药?二来他也承认自己在思维特征上的确更接近妈妈,难说没有受到遗传的影响,万一有,只是暂时还没爆发呢?这是一个简单的两难,他也没有听话到去买精神病治疗药物来预防的程度,所以——他可以假设自己在听到耿天的话时多听出些了并不存在的东西,比如有倾向性的语气;作为一个理性的程序员,他愿意承认这种可能性,并且把它标注出来,当病灶对待,即便没办法切除,但可以隔离。

他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谦和和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风暴。

“我有点儿搞不明白,你写的代码有时候执行效率很高,有时候又很乱,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写的,这是怎么回事?”方嘉有一次检视开发进度的时候忍不住问他。

“大概是有时候能够专心,有时候比较分心吧?”段泽晨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方嘉嘟囔了句程序员需要所有时刻都能静下心来,也就不多问,指点段泽晨把冗长代码拿回去精简。

段晨泽坚持骑车上下班,不用走路上下班的形式企图和耿天多接近,实际上他留意到策划部和美术部常常不同时下班,反而策划部和程序部下班时间更接近,比美术部晚得多。耿天和杨文科已经冰释了前嫌,下班时一起走的情况反而更多,以及走得最晚的程序部也下班了,方嘉兴之所至地开车送还在公司的员工们回家,但不包括段泽晨,因为他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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