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的墓园,寂静的有些吓人。
风吹动周遭树叶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岑璇的错觉。
她总觉得头顶的月亮散发的光芒越发明亮了,柔和的月光洒在墓园内,平等的照亮了每个墓碑上的照片。
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活了过来,大理石的板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人面对未知的恐惧本能上升。
下一秒沈霁渊伸手将人扶起来,却没有任何安抚她的意思。
“继续。”
岑璇蹲在墓碑前,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面对白婳的墓碑,上升的情绪到底是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
总之她如今的状况几欲呕吐。
“我不行沈霁渊。”
她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道疤痕横在她心里已经这么多年了,时间长到她带着跨越大洋去到了J国。
再如何强悍的人活一辈子也总是会碰上两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人。
尤其在现在的情况之下。
一片漆黑之中她的感官开始变得迟钝,听觉和触觉都感觉不太灵敏了。
但只有眼前的墓碑在她的视线之中无比清晰。
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这里,雕刻的时候更是需要全神贯注。
她会无数次的去回想白婳的神态,那些被深埋的过去也开始逐渐浮现。
“我不行的。”
她低头垂眸,整个人也不复平时的神采飞扬。
沈霁渊蹲下身来,单手勾过她手边的刻刀把玩在手心。
“如果今天不行我们明天接着来,明天不行后天再接着,一直等到你彻底打破这个心理障碍,手握刻刀不会再发抖为止。”
岑璇抬眸,从他的眼中看得到的只有不可置否的认真。
她知道,沈霁渊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岑璇吸吸鼻子,盘腿直接坐在了墓碑前。
“我母亲是在工作室自杀的没错,我也亲眼目睹的她的死状,但之前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或许早在看到她自杀之前我就没办法再拿起刻刀了。”
不过为了不让爷爷失望,她隐藏了消息。
早在白婳的情绪开始崩溃的时候她就已经握不住刻刀,白婳的死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你如果愿意同我倾诉,我便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