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睡了,张宇文去厨房里给严峻倒一点解酒的茶,严峻虽然喝了不少,却仍然保持了基本的清醒,还知道问女儿。
“小棋呢?”
“睡着了。”张宇文撕开包装,答道。
严峻也跟到厨房,从身后抱住了张宇文。
“哎!”张宇文马上要拒绝,没想到严峻也会做这种出格的事。
严峻的力气却相当大,他根本挣不开。
“我知道是你,借我抱一下,一会儿,一会就好。”严峻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一瞬间的温柔与错觉,在这个夜晚里,有人等待着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在餐桌上为他留了一盏灯,女儿已经睡熟了……这个景象,也许就是严峻对人生的终极憧憬。
但当他放开手时,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张宇文听到这话时便知道严峻在怀念,于是他没有再生气,他猜测严峻一定很累,而这个家,为他带来了片刻的安宁与宽慰。
严峻很快放开了手,回房看了眼小棋,又出来坐在餐桌,接过张宇文的茶,安静的夜里,只有张宇文敲键盘的声音。
“我升职了。”严峻突然说。
“什么?”张宇文看了严峻一眼,继而回过神来,说道:“恭喜!哇!”
严峻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宇文问:“薪水呢?”
“也加了。”严峻说:“下周请你们吃饭。”
张宇文答道:“恭喜!太好了!”
张宇文过去,抱了一下严峻,严峻很感动,又长吁了一口气。
“手头宽裕点总是好的。”张宇文说。
严峻答道:“可以多寄点钱回去。”
张宇文:“自己也要吃好点,你太瘦了。”
张宇文知道严峻虽然平时过日子很节省,相对来说却是室友们里经济条件最好的那个,他只省自己,从不在小棋身上节省,除此之外,不该花的一律不花。
兄长与嫂子逝世的抚恤金与保险,他全都存了起来,一分钱不动,留着以后给小棋当嫁妆,但严峻的母亲在乡下有白内障与糖尿病,需要定期吃药做检查,生活费只能全指望他出。他一个人,既要负责老母的开销,又要在大城市里养女儿,实在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