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邱宝珠又不是没过过那样的生活,估计现在的何英洁都想象不出来那种生活的具体样子。
他把外套脱下来,塞进何英洁怀里,只穿一件衬衫,转身离开。
“宝珠。”何英洁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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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宝珠比任何都清楚爱最容易成为束缚。
他只能做到尽可能让身上的束缚少一点,轻一点。
这些人,不管是何英洁还是卫樹,他们爱起人来,自以为是,毫无章法,不如不爱他。
下山的路,邱宝珠很熟悉,毕竟他从宅子里试图往外跑过好多回,别说大路,就是路侧荆棘满布的林中小路,他也知道好几条。
路虽然熟悉,可路上很冷,风哗浪浪的吹,尤其还是这山里的风,可比城里要冷多了。
这会儿酒会办到一半,没人上山,更加没人下山,邱宝珠想搭个便车都是做梦。
可希望这种东西,总是会在绝境中不断萌芽。
每走一段路,邱宝珠就习惯性地回头,看有没有人终于发现酒会的无聊而决定提前下山。
终于,两盏明晃晃的灯从山顶上打下来,像幽幽的蛇瞳,盛气凌人地睥睨山中万木。
车身在盘山公路上几乎完全看不见影子,只能听见呼啸的引擎,明暗交替的车灯,还有时远时近的鸣笛。
邱宝珠站在路边,那两团车灯越来越近,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两张脸都得以显现清楚了。
看清人后,下意识的,少年拔腿就跑。
冷风终于寻到了机会,争先恐后涌进他的嗓子眼,堵得他嗓子眼生疼。
引擎的声音在身后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比他要快许多的脚步声。
来不及呼叫,少年被一把揽住腰,他后背撞进坚硬又宽阔的胸膛,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双手托着他的腋下将他拖进了车的后座。
卫樹用一张毯子把邱宝珠严严实实包裹住,邱宝珠挣扎了半天,把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才将脑袋从毯子里顶出来,“你做什么?”
他眼睛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气的,总之看起来有点可爱,卫樹禁不住低头吻他。
少年把头一拧。
卫樹捏着他的脸又扭回来,不止吻了他的眼睛,还吻了脸颊和鼻尖。
“老钱跟我说,你跟何女士聊了一会儿就把衣服脱了走了,不怕感冒吗?”车里的顶光照下来,卫樹眼底像一片墨色的海,情绪看不分明。
可邱宝珠不是别人,邱宝珠是世界上最了解卫樹的人。
“卫家和邱家联姻,是你提议的?”邱宝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