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晓童并没有接过钥匙,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还是住二楼吧!我还是喜欢热闹点。”
老板愣了一下,依旧拿着手里的钥匙,目瞪口呆地看着冥晓童出了门,走向室外的楼梯。
冥晓童上了二楼,掏出马脸的手机,拨通了最后一个打出的号码。
就在她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刚好一个人从走廊另一侧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烟又抽光了。”
男人抬起头,冥晓童清楚地看见,他那张不大的脸上,长满了麻子。这张脸,她似乎在自己意识朦胧间见过。
麻子脸看见冥晓童,一时间也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这时,他身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回响在狭窄的走廊上,一听便是老旧的诺基亚手机。男子盯着冥晓童,努力地回想着,突然,他眼前一亮。
空气凝结在这一瞬间。
冥晓童轻轻扬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找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手机,低沉地说道。
男子瞠目结舌了片刻,口中只蹦出了两个字,“你……跑……”顿时,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飞身躲回房间,乓的一声关上房门。
冥晓童用力一蹬,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她跑到麻子脸曲阳秋的门前,飞身一脚,将门踹开。
门锁位置的木片飞了出去,房门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冥晓童眼前,曲阳秋正拼命地打开窗子,从窗口钻出,想从并不太高的二楼跳窗逃跑。
冥晓童一个箭步追了上去,紧随曲阳秋身后跳了出去,在空中一个转身,一把抓住对方,将他摔在地上,自己又踩在他身上。
麻子脸被这么一踩,五脏六腑差点都喷了出来,想要痛苦地大叫,却只发出“呵”的一声呻吟。
冥晓童一把揪起曲阳秋,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账,咱们一笔一笔算。我的弓呢?”
这时,旅店老板听到刚才的巨响,跑出店来,见冥晓童拎着他的老主顾,便毫不客气地喊道:“干嘛呢!”
冥晓童不想理会老板,又怕他上前干预,便将曲阳秋往地上一摔,一跃跳到老板面前,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掌将他击晕,随即抬起膝盖,一脚把他顶回地下室里。
曲阳秋被冥晓童松开,刚要拼命爬起,却突然感觉后背一沉,再次被人踩在脚下。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小丫头,下手竟如此干净利落,动作竟如此敏捷。今天这一难,他估计是跑不了了。
冥晓童再次将曲阳秋拎起,大声呵斥道:“快说!”
“弓……在楼上……我的衣柜里。”曲阳秋憋了好久,才缓过一口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冥晓童卯足了力气,将曲阳秋向上一甩,又把他扔回了二楼的房间。随即自己用力一跃,也跳了回去。
冥晓童打开柜子,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宝弓。店里要么是没有其他住客,要么是大家都不想多管闲事,此时大敞四开的门外,竟没有一个看热闹的。
冥晓童走回麻子脸身边,踩着他的脸说道:“第二笔账,你想猥亵我,是吧?”说罢,她放下脚,不等麻子脸回答,就一脚踹在麻子脸胯下。
麻子脸本就浑身疼痛,自己的命跟子被踹了致命一脚,顿时疼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翻起了白眼。
冥晓童见他如此痛苦,心里反倒觉得更不解气。她蹲下身来,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三笔,你把我卖给了一个傻子村夫。卖我的钱,好花么?”
曲阳秋痛苦地抽搐着,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的麻子都聚到了一起,早就没力气再回答冥晓童的讽刺。
冥晓童抬眼看去,在她头顶上,两根单薄的电线缠绕在一起,下面挂着一个孤零零的灯泡。她起身一跳,抓住电线末端,又用力一拽,顿时把灯泡带着电线,一起拽了下来。
冥晓童狰狞地笑着,把点亮的灯泡硬塞在曲阳秋的嘴里,随即站起身来,调整好角度,一脚踢在曲阳秋的下巴上。
灯泡在曲阳秋的嘴里爆裂开来,鲜血顿时从他口中大股流出。同时,灯丝触碰到曲阳秋的口腔,瞬间,强大的电流顺着血液,通遍了曲阳秋的全身。
“大自然的动物,都不会伤害同类。你们,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冥晓童说着,仿佛觉得不太过瘾,她关上点灯,把电线与灯泡的接头拽了下来,将光秃秃的电线插在曲阳秋嘴里,又回身打开点灯开关。
看着曲阳秋在地上抽搐着,抖动着,扭曲着,冥晓童满意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再次从窗口跳出,消失在街角。
黎明,城市的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人们逐渐苏醒,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刚刚睡过的这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一颗本是纯真善良的心,也从此变得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