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重新审视了观察了一番这位李郎中,边带他往办公区走,进了处理文书的内室。
“李郎中,请上坐,此处僻静,有话不妨直言。”
李郎中打量了这简陋的室内一眼,面上闪过一丝不满。
不过,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了。
他看向眼前这个被夸为天才的状元郎,内心嗤笑,所谓状元,也不过成了区区七品官,在这云县窝着,和被贬没什么区别了。
他实在搞不懂五皇子,为何要拉拢这人。
他没有坐下,对黄定洲的待客之道,十分不满,“黄县令,你也出自世家,这待客之道有待加强,本官也不多加寒暄了,黄家这次反败为胜,将太子拉下马,做得很好,五皇子很满意,但是,还不够,只要你提供出更加有力的证据,彻底让圣人厌弃太子。太子死亡之日,就是五皇子重用你之时。届时,你就不用继续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你也不想自己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吧。京城,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黄定洲看着这位李郎中自顾自地说一些屁话,面上的微笑纹丝不动,他倒是想看看,这位李郎中扒着五皇子,能走多远。
黄定洲温和地看向李郎中,微笑,“多谢李郎中提点,现在夜已深,李郎中不妨早些休息。”
李郎中见对方客气有礼,自然是默认对方赞同了他的说法,他连实质的利益都没有许诺,这个黄县令就已经迫不及待要上船了,他对黄县令的鄙夷之色,更深了。
接下来连掩饰都不掩饰,昂首阔步地离开。
黄定洲让一个衙役送这位李郎中回去,而他则直接回了黄宅。
进了书房,黄定洲便吩咐黑麦去打听最近京城的变动,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
翌日,选拔考试,正常开考了。
为免这位李郎中做什么手脚,黄定洲让谢主簿注意盯着对方一点。
在黄定洲看来,谢主簿是皇帝的人,而李郎中是五皇子的人,让谢主簿来做这件事,也差不多是打明牌了。
不过,谢主簿将家眷都带到云县这件事,让黄定洲对他皇帝心腹官员的定位,打了个红圈。
人心难测,黄定洲不会相信某些一面之词或者书面情报,他更喜欢通过观察,和调查,确定情报的真实性。
按照谢主簿的身份,其家眷送回京城,显然会更合理。
也许,其中有什么,是他遗漏了。
就在选拔考试结束后,不久,前往京城刺探情报的人回来了,黄定洲才得到京城近期最新的变动情况。
黄定洲看到情报很是诧异,他竟然不知道黄府差点被一网打尽,而太子竟因私藏龙袍意图谋反被圈禁,韦贵妃因给太后侍疾,劳累过度流产,京城传言,韦贵妃已经病重,只剩一口气了。
这变动太大了吧!
在给两位来自京城的郎中送行时,李郎中这次连私下谈话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对黄定洲下令,“黄县令,别忘了本官的话。”
黄定洲心中冷笑,面上态度温和,“李郎中慢走,恕不远送。”
等李郎中走远,顾郎中才走近黄县令身侧,低语,“黄县令,你千万别和李郎中搅合在一起,李家家风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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