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头盖骨之后,他们还是按照上一个流程,将大脑取出,切下脑干,取出脑干中心位置的组织,将组织放到酒杯中。
盛着脑组织的酒杯蒸熟后,用金针拨动脑组织。
果不其然,这脑组织也一样带着细小黑点。
而酒香内暗含一股淡淡的药香。
谢主簿正在欣赏自己亲手取出来的完整的人脑,再对比黑麦和黄县令联手取出来的那个人脑,他觉得自己赢了!
他一个人,顶两!
黄定洲让人取来棉布和棉纱,将人脑从酒杯中过滤出来,用棉布包裹。
取出的两个大脑,他没有将其放回尸体内,而是用提纯过的酒浸泡,密封起来,再放到冰窖内。
他叮嘱仵作,四十八个时辰内,都不要去碰这两个装着人脑的容器。
然后就去沐浴更衣,回文书处理室,继续处理今日的公务。
崔录事他们吃了止吐药水,才勉强止住了,他们准备回仵作验尸处继续打下手,却被告知,黄县令和谢主簿都已经回去办公了。
崔录事:“……”
这波亏死了!当了运尸工,还吐了大半天,啥也不是!
苟课税却觉得侥幸逃过一劫,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进仵作验尸处!
韩典史:“……”
大脑一片空白【哔……】屏蔽不良画面中。
黄定洲回到文书处理室,像个无事人一样,沉浸在处理公务中。
一旁刚给尸体开过颅的谢主簿和黑麦,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谢主簿还在为自己成功掀开尸体头盖骨而暗喜。
黑麦却觉得黄定洲太过淡定了,按理说,第一个见到人脑,就算心理素质再好,没有当场吐出来,也至少会有心里不舒服之类的现象。
但是,黄定洲没有。
还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埋头处理公务。
黑麦不禁有些怀疑人生,难道,他的心理素质,比这个被圈养长大的郎君还差劲?
他转念一想,想到对方连鬼火都不怕,顿时,觉得,这样算,算正常吧?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想找个人吐槽一下。
黄定洲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着文书,争取在下值之前,处理完毕。
苟课税却因为今早去了凌庄,下午不自量力去仵作处,回来后也没有精神投入处理公务,搞得到下值了,也没能完成今日的公务。
当然,下午状态不佳的人,不止他,还有崔录事、乔县丞、韩典史。
他们四个难兄难弟在下值时辰,眼睁睁看着谢主簿和黄县令,一前一后,愉快地下值。
他们却只能留下来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
南斐郡,临江县官道,旧茶楼,地窖内。
冯柯星又饿又渴,头晕眼花,感觉要支撑不住了。
正在这时,一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地窖上方传来。
地窖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阶梯上走下来。
冯柯星死死盯着那道人影,托光线的福,他认出了这个人的面容。
这个人曾经是安乐酒楼负责值夜班的小二,当初,他还跟着黄县令身后,给这个人做过口供笔录。
冯柯星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本以为这破地方,离云县,天高地远的,不会遇到熟人,没想到,现在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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