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安排来的内监和侍卫,做事十分有章法,很快就将二皇子内的大部分物品,收拾装车,就连库房内的财产物资,都清扫一空。
为首的内监是王总管的徒弟,人称司内监。
司内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笑盈盈地向二皇子禀报,并请示二皇子,“启禀二皇子,奴不负您和陛下的嘱托,现在已经整装待发,还请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移驾到马车上,启程前往新的庸王府。”
他的礼仪规矩,非常到位,语气谦卑。
二皇子做出一副激动感恩的姿态,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司内监扶起来,“司内监何必如此多礼,本王还要多谢父皇的厚爱,感谢司内监的辛劳,快请起。”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
二皇子才去将二皇子妃抱起来,上了马车。
司内监见二皇子妃睡着了,也不敢多言打扰。
二皇子府的金银细软,装了上百车,浩浩荡荡地前往庸王府。
二皇子妃被抱上马车后,就醒了,她见自己被二皇子抱在怀中,也不敢动弹,继续装睡,直到快到目的地了,才装作刚刚醒来。
马车在庸王府正门前停下。
二皇子扶着二皇子妃下马车,他便发现,【太子府】牌匾已经被换成了【庸王府】,还戴上了正红色的绢制簪花,就连门和门前的石狮脖子上,也都不例外,全都挂上了正红色的绢制簪花。
比新婚时,还要喜庆。
不仅如此,这庸王府门口两侧,已经站了两排的内监和宫婢,从着装上看,都是有品级。
司内监笑呵呵地上前,向二皇子解释,“殿下,如今您已经成了庸王,府内侍候的仆婢,自然也该增加了,这些都是陛下亲自为您挑选的内监和宫婢,您尽管使唤他们,要是用不顺手,就送回宫里重新让掌教司管教他们。”
二皇子内心的愤怒和杀意,无人能知。
他的父皇还真是冷酷无情,暗查抓不到他的把柄,现在直接明着安排人了!
他感激涕零地当着司内监的面,感谢了皇帝陛下的厚爱,然后带着二皇子妃,进入了正院。
二皇子一入府内,就发现,这太子府的花草摆设,早就被换新了,他心下暗暗吃惊,看来皇帝想让入住太子府,不是一时兴起。
这个发现,令他紧张又兴奋。
他有那么一瞬间,痴心妄想地以为,也许他父皇没有他想的那么冷酷,也许他父皇的确属意让他作为继承人呢。
但是,他想到了云县的某个存在,他的妄念就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二皇子妃见这庸王府到处张灯结彩,十步一个宫婢,二十步一个内监,她莫名地感觉这些内监和宫婢,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
她还没来得及愉悦地勾起嘴角,眼角余光扫到身侧二皇子青筋暴起的拳头时,她内心的喜悦和激动,溃散得一干二净。
是了,这些宫婢和内监,在二皇子看来,恐怕和恶鬼没两样。
二皇子妃内心讥笑,她倒是想看看,二皇子在内监和宫婢如此之多的情况下,能隐忍多久,才发疯发狂。
……
云县县衙。
黄县令亲自刑讯狱吏阿垢和金山钱庄的管事。
狱吏阿垢却因为目睹同党被剥皮,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见来刑讯他的人不是谢主簿,而是黄县令,瞬间感激涕零。
他可不想因为不招供,让黄县令请来谢主簿,谢主簿的刑讯手段,令他头皮发麻。
他当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抖露干净,并将他知道的其他探子,也都说了出来。
他很清楚,背叛了主子会死,他现在怕的不是死,他怕被剥皮后还死不了,就像他的同党那样,生不如死地待在牢房里,苟延残喘!
黄县令安排人去缉拿狱吏阿垢所说的同党。
然后,就继续审讯金山钱庄的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