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不是齐家,有个迫害自家的女婿当挡箭牌!
不过,当他们得知上门的人中,没有黄县令,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当他们见到谢主簿时,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把见血出剑鞘的利刃,光是谢主簿的锐利目光,就能揭下来他们的皮。
他们面对谢主簿的问话,都不敢遮掩胡说。
也只有坦诚相待,才能得到谢主簿一个正眼。
如果说,他们对上一届的县衙班子颐指气使,那对这新一届的县衙官员,绝对是夹紧了尾巴做人。
钱财能收买上一届县衙官员为他们办事,只要钱给得足够多,喂饱那群贪官,那县衙官员差不多就是他们的家养狗,指哪咬哪。
而这一届新县令上任后,几乎将整个县衙的官员都换了一遍,新血换旧人,他们现在连县衙后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再看看,那刑场,被砍头的罪犯,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连刑场的石阶都染上了血色。
他们又不是蠢货,他们可不是碰这霉头。
这一年,简直是他们的灾难年,他们不敢再短缴税赋,连弄虚作假都越来越不敢,还怕被翻旧账。
胆子大的,见过风雨的商贾,面对谢主簿,还能保持面上的冷静,端出稳如泰山的假象。
胆子小的,见识短的商贾,在几句常规的问话以后,受不了内心的自我折磨,直接跪下,将自己哪几年哪几月短缴税赋的事,都抖露干净。
谢主簿和韩典史走访了一整天,将名单上的商贾都走了一遍,表现得可圈可点的没几个。
但,因为自爆罪证被他抓回县衙的,却有三分之一那么多。
不过,谢主簿没有让人将他们押入大牢,而是让人将他们关进审讯室,他不希望计划因为这几个而导致动荡与变动。
人心,难测。
一旦,有人心生恐惧,而恐惧会传染。
若是人人心生畏惧,恐怕是会造成混乱,与疯狂。
当乔县丞得知谢主簿去找那些商贾谈话后,还抓了一部分窃税商贾回来时,他的表情,仿佛吃了一坨一样难看,不难想象,接下来云县的商贾人人自危的情形了!
要知道,现在,他们牢里还关着一个金山钱庄的管事,审讯室也留着金山钱庄的东家。
一旦有人走漏风声,那些商贾,势必会以为,县衙准备拿商贾开刀!
乔县丞和崔录事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崔录事一脸死了爹的便秘脸,“天,要是黄县令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我去负荆请罪够不够消除黄县令的愤怒。”
他话音刚落,乔县丞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门外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愤怒什么?”
乔县丞震声:“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