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看向他们二人,“为什么看到本官这么震惊?”
崔录事讪笑,抓耳挠腮,心跳如鼓,“啊哈,没,没有,没有震惊,下官只想说,黄县令,你回来得真是、真是太是时候了!!!”
乔县丞对崔录事的表现,很无语,真是没眼看,心虚过头了啊崔老弟!
乔县丞一脸正色,“黄县令,我们需要帮助!”
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阐述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担忧都说了一遍。
黄县令闻言,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不必担心,这件事也不难解决,能让那些商贩心生恐惧的,归根到底,不过利益二字。崔录事,你先拟一份布告,将水车拼接益智玩具的招商事宜,公告出去。并正式下帖邀请今日谢主簿去过的所有名单上的商贾,包括今日被带回来的这几个,给他们一旬的时间准备,一旬后,召开县衙招商大会,以价高者得为准,招募为首位县衙合作商贾。虽然不能成为皇商,但是,作为地区官方合作商贾,这个利益,也足够吸引他们。”
崔录事听到这话,瞬间眼前一亮,“是,黄县令,下官即刻去办。”
黄县令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乔县丞,“谢主簿人在哪?”
“额,谢主簿还在审讯室,”乔县丞谈起谢主簿的时候,有些不自然,有点尴尬,他也不是想替谢主簿遮掩,就是单纯觉得作为下属,不想加入两个上峰之间的争端里,特别的是有其中一个上峰,总是好心办坏事。
乔县丞,“黄县令,谢主簿并非在审讯他们,而是因为金山钱庄的东家,不见到你就不愿意离开,从昨晚呆到现在了,态度很坚决,我们让他先回去,他不乐意,说宁愿住进监狱,也要见您一面。”
黄县令沉思了片刻,“也许他得知李郎中全家入狱后,就不会这么想了,你去将这消息告诉他,礼部李郎中,因通敌叛国,全家被捕入天牢,庸王和五皇子都被问责。”
乔县丞震惊了,他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李郎中就是那个上次来云县负责政绩考核的李郎中?”
“没错,就是他。”
乔县丞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他这郎中之位,不是才任职不久?而且他背靠五皇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被……”
他看得出来这个李郎中人蠢了点,古板守旧,又看不懂形势,但是,应当不至于搞出通敌叛国的大事。
要李郎中有这手段,也不至于搭不上二皇子的路子,走五皇子的路子才得了区区一个郎中之位。
要知道李家可是有爵位待继承,再加上出了一个庸王妃。
要是李郎中争气一点,这李家早就成了京城的新贵了,何至于,越经营越落魄。
黄县令不欲多说,只提了一句,“太子被废,二皇子被立为庸王,入住了原太子府,一夕之间,变故太大,朝中必定经历一番风雨和动荡。虽然与云县干系不大,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避免被迫站队,被搅入党派之争。那金山钱庄东家背后是五皇子,李郎中当初欲拉拢本官,本官装聋作哑糊弄过去,这次,金山钱庄东家如此顽固,必定也是五皇子授意。未免瓜田李下,这次,本官不能出面。”
乔县丞听完这番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即表示,“黄县令,请放心,此事,由卑职来处理,卑职必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们二人没有多加寒暄,乔县丞说完这番话,就立刻前往审讯室。
他到达审讯室的时候,看到谢主簿正黑着脸从审讯室出来。
谢主簿面上的表情还没有收敛,顺着目光,恶狠狠地盯上乔县丞。
乔县丞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很快就露出爽朗的笑容,安抚谢主簿,“谢主簿,黄县令已经回来了,他正在找您,您若是有空,可以去文书处理室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