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松正要答,却被他打断。
“罢了,无论有无,都瞒着我吧,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
。
脱衣风波惊险躲过,亭松开始让程令雪近身护卫公子。
然而她却心有余悸。
从前她替师父办事,要么打听消息,要么取物,鲜少与人打交道,因而才会轻易失态。有了这次教训,她更为谨慎孤僻,不言不语,只安静地做事。
可公子就跟瓷瓶似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成日待在别院。
她没太多英雄救美的机会。
若能外出便好了……
刚如此想,亭松便过来告知她:“午歇后公子要外出游园。”
去的是城郊一处园子。
正是春好时,园中奇花异草盛放,不少年轻男女相携交游。
他们右侧树下便有一对。
那少年郎正显摆见识:“妹妹可听过洛川姬家上一代的长公子姬倏?那位名声遍南北,本极有可能成为姬家家主。谁料却因担心二弟姬忽势头渐大要夺家主之位,竟给父亲姬老太爷下毒!
“幸而老太爷福泽深厚,毒被姬忽年仅五岁的幼子挡去了!
“如此一来,反让姬忽更得姬老太爷信任。真是一朝邪念害自身,百年家业归他人……败后,姬倏被关在江南别苑,大发癫狂,在别院大开杀戒后自尽了!”
姑娘家听得无趣,婉言道:“好阿郎赏赏花吧,瞧,这花多艳。”
少年郎说在兴头上:“妹妹有所不知,这便是姬倏的别院!都道此处的花全泠州最艳,上百人血肉做肥能不艳么?”
“闭嘴!你这死木头!”
……
最终少女气呼呼地离去,而少年郎则不解地挠头追上。
程令雪执剑静立,疏离的模样神似雕像,嘴角却悄然轻抿。
竟还有比她还不体贴的人。
“你竟会笑。”
淡声低语像流泉突兀淌过耳畔,程令雪被问得一愣。
低头一看,是公子。
他坐在轮椅上,桃花眼底映着澄净如洗的天空,和少年装扮的她。
这给她一种他们很亲近的错觉。
这感觉,很是奇怪。
程令雪身子不听话地想离他远些,不大熟练地接茬:“您也觉好笑?”
公子不挪视线地打量她,眼眸沉静,透着不谙世事的好奇。
“不仅会笑,还会闲聊啊。”
“……”
程令雪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