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大笔钱,在镇子上置办了一处大宅子,又让男人做起了生意,她自己重操旧业,做稳婆,这几年过得风生水起,哪里还会想到当年换子的孽债。
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晓。
知道前不久,有人找到了她,还将她的家人关了起来。
“那你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就不怕崔云枫要你全家的命吗?”许婉宁冷冷地道。
“她家里人,现在在我手里。”裴珩笑道,仿佛那几个人是几只小鸡仔,想关就关。
“少夫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见钱眼开,求求你,原谅我,放过我的家人吧,他们是无辜的。”闵稳婆给许婉宁磕头,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磕出了血。
怪不得会全盘托出,原来裴珩抓了她的家人。
不过许婉宁一点都不可怜她。
“闵稳婆,你可真是双标!你担忧你的家人孩子,那你当年换掉我孩子的时候,可想过我和我的孩子有多无辜?”许婉宁踢开了闵稳婆抓着她的手,狠狠地踩在闵稳婆的手背上,用尽了全力碾着。
看到闵稳婆疼得面容扭曲,许婉宁心情真是畅快。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前世,狗子死了,她也死了,而帮凶,就是这个闵稳婆。
她和孩子的命,谁来偿还?
她要是放过了闵稳婆,谁来放过那个本该锦衣玉食长大,最后饿死破庙的孩子?
许婉宁走出了破败的屋子,裴珩紧随其后。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裴珩说。
他看出来了,许婉宁很生气,但是一点都不吃惊。
许婉宁顿住,转过身去看他:“你应该也是怀疑我对崔庆平的态度,所以才会去找她。你都能怀疑,为何我就不能怀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很早就怀疑了。崔庆平与我并不亲热,而且,他屁股上的胎记,我虽然昏死过去,也记得是长在另外一边的,心里有疙瘩,也就会慢慢去解开这些疙瘩。”
“你的孩子,目前还下落不明!”裴珩歉疚地说道:“不过我会帮你找。”
闵稳婆说,孩子给了崔云枫之后,她就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
“谢谢你。”许婉宁真心实意说了句谢谢,“不过孩子交换的事情,我希望裴大都督烂在肚子里。”
“放心,我谁都不会说。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请许夫人替我解答。”
许婉宁挑眉:“裴大都督请说。”
“你与崔云枫,在海棠诗会前,可曾认识?”
六年前的那一场海棠诗会,与往年并无差异。
可却因为在海棠诗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直到现在,提前那一年,依然还有人津津乐道,裴珩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难。
“我与他何曾认识?”许婉宁苦笑:“在海棠诗会之前,我连他名字都不曾听说过。”
所以,什么两情相悦,情不自禁,都是后来骗人的。
裴珩也觉得,许婉宁就算再爱崔云枫,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
“许婉宁,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六年前的海棠诗会,是有人在陷害你吗?”
“陷害我?”许婉宁觉得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记得裴大都督当时也在场,有你这么风光的人物在,他们不去陷害你,谁会想到来陷害我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
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