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到你无法想象。”左柔举起杯子,“想起来还是会觉得痛苦,不提了,gān杯。”
池采跟她碰了杯,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完。今天一天她接收了太多信息,急需一场大醉放松自己的大脑。
只是大醉并没有让她轻松一些,尽管思维变得迟钝,梦里的画面还是不断地在脑海里反复出现。她失神地盯着吊灯,灯上的每一个光点都像乔煜锦看她的眼神。
梦里的他穿着病号服,为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推开了他,闭上眼的瞬间还看到他活蹦乱跳地朝自己跑来,
为什么梦里的他却看起来像快死了一样。
还有他的头发,为什么要剃光,难道是朝自己跑来的时候撞到了头?可为什么会流鼻血,为什么会头痛,池采缓慢的眨着眼睛,像慢速奔跑的蜗牛,执着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乔煜锦从门外进来,立刻对满屋子的酒气皱了眉,他看到池采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茶几和地上到处是酒瓶,两个红酒杯横躺着,残余的酒从里面流出来,把下酒菜泡成微红色。
他叹了口气,走到池采身边,发现她没有睡着后惊了一下,无奈道:“你朋友呢?”
池采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和嘴,慢悠悠地在脑子里组成一个人的脸,然后笑了一下,可怜道:“她被弟弟接走了。”
乔煜锦点了点头,伸手把她横抱起来,把她放到卧室的chuáng上,池采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一句话都不说,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猫咪。
直到乔煜锦要走,她才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收拾客厅。”乔煜锦摸摸她的头发道。
池采沉默片刻,迟钝地说:“陪我。”
“一会儿陪你,客厅里那些,不收拾明天早上会发酵的。”乔煜锦低声道。
他的话依旧要在池采脑子里过很久,她才会理解他的意思,然后摇了摇头,坚持道:“陪我。”
她明显是醉了,乔煜锦狠狠心,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10分钟。”
“你不会回来的……”池采看着空空的指尖,淡淡道。她的眼里无喜无悲,可乔煜锦陷在里面就无法出来了,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抽痛。
乔煜锦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叹了声气出去了。池采听到关门声的瞬间,一滴眼泪缓缓地从眼尾落下,她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安静地躺着。
正如乔煜锦说的那样,他在10分钟后准时回到卧室,因为打扫的都是酒类,他的身上也沾染了淡淡的红酒味,和池采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他以为这个时候池采应该睡了,结果进到屋里才发现她的眼睛仍然睁着,无奈地给她喂了些水,哄道:“乖,睡吧。”
池采安静地看着他,乔煜锦蹲在chuáng边,像一只乖巧的大狗“池采,睡觉。”
“你不会回来了,是吗?”池采问。
乔煜锦有些莫名:“回哪去?我已经回来了啊,现在不是在你面前。”
“我不知道该怎么等你,我等不了你。”池采的声音有些低落,酒jīng没有让她得到发泄,她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难受。
乔煜锦捏了捏她的脸:“你永远不用等我,我会等着你的,睡吧。”
这一次池采很快的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乔煜锦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