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是两月过去,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那日,顾宁与霍琛携手拜了太庙祭拜社稷,然后一道坐在御座上,接受百官朝拜。
这其实是于理不合的,出乎意料的是,反对声音极小,就连御史也是象征性的谏言几句,便不吭声默认了此事。
这些日子以来,顾宁一直忙这忙那,忽略了很多事情。
直到白鹤悄然入宫拜见,她这才想起来,余氏和顾志刚的事儿。
白鹤躬身禀道:“顾侯已经离开了庄子,在一农户的帮助下入了京城。”
顾宁冷了眉眼,开口问道:“他倒是能够忍耐,居然现在才离开庄子。”
白鹤实话实说道:“顾侯毕竟是乡野出身,又在战场摸爬滚打数年,是吃的了苦的,即便现在行动不便,但三餐有人照料,他也能照顾好自己。为了逼他离开,属下命人每日只给一餐,他饿了几日受不住,便悄悄离开了。”
顾宁闻言皱眉:“他哪来的银子?”
白鹤看了她一眼,面色复杂的道:“顾侯打晕了庄子里的账房,抢了账房的银子。”
“这倒是符合他的作风。”顾宁冷哼一声:“余氏呢?可有安排?”
“属下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白鹤有些为难的道:“大公子顾青一直看着余氏,还特意嘱咐方管家,不得让余氏踏出侯府半步,如今的余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安排她诈死离开,实在有些不便。”
顾宁闻言一愣,她有些没想到,顾青居然会这般懂事起来。
她明白白鹤的言下之意,其实在府上也不是不能安排余氏诈死,只是顾青必然不会轻易上当,毕竟是生母,若让顾青瞧出破绽,便会毁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情义。
此事确实有些难办。
顾宁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便想办法,将顾志刚还活着的事情透露给她,引诱她出府。她野心勃勃,若是知晓顾志刚未死,必然会想办法出府与他相见,将他接入府中。从而打本宫一个措手不及。”
白鹤有些担忧道:“若是她将此事散播出去……”
“她不敢!”
顾宁冷声道:“她一直恶意揣摩本宫,总觉得本宫有意打压顾青,若是她知晓顾志刚还活着,却迟迟不寻上府来,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本宫其中作梗。”
“她会担心本宫知晓顾志刚的存在,会直接派人杀了他,故而她只会私下寻找,如今顾青向着本宫,她连顾青都不会告知!你同方管家说一声,不必拦着她出府。”
白鹤应是:“若是大公子知晓,会不会怨恨娘娘?”
顾宁闻言淡淡道:“本宫又不是真的要余氏的命,如余氏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同顾志刚做贫贱夫妻的,待她发现,回归侯府无望之后,必然会想办法将顾志刚抛弃。本宫与她并无深仇大恨,让她在外间吃些苦,认清自己的身份便成。”
“她知晓本宫有意磋磨顾志刚,顾青的前程又捏在本宫手中,她受不得苦将顾志刚抛弃,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不敢告知顾青。更何况,即便顾青知晓也无妨,他也该有自己的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