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吗,总得有个引子才好。
“多的很,我们全团八九百号人就考上我一个。”
石月河竖起大拇指。
“那你老牛叉了,蝎子粑粑独一份啊!还是燕上大学。”
“可不是咋的,说起这个,还真得感谢我那个混蛋老子。”
石月河愕然,还有这么称呼自己老爹的。
木花间续上一根烟,语气平静地说:
“真的,要不是上学的时候那老家伙用戒尺抽着,那铁定是上不了大学。
那是真的抽啊,学校犯错要挨抽,成绩不好要挨抽,作业不认真还是要挨抽。”
石月河纳闷地问:“打是亲骂是爱,我听着你老子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这个也对,能考上大学还得亏挨了那么多打。可是那老小子干的事太缺德,想让人不记恨都不可能。
你知道他干了啥吗?算啦,不说了。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石月河正听得认真,这家伙居然戛然而止,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别人不愿讲,也不能强掰开别人的嘴,不讲就不讲吧。
“父子情仇,相爱相杀啊。其他人呢?”
“都出去会老乡去了。”
会老乡源远流长,石月河上一次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会老乡拜码头。
“那你咋没去会老乡?”
“会个锤子,大草原上就我一个,浙省的人家也不认我啊。”
“怎么会,我可是听说你们浙省人最认老乡,尤其是那个叫什么温周和宁博的地方。”
木花间眼睛大挣。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老家就是宁博的,我老婆也是宁博的。”
石月河笑笑说:“好家伙,你们两个宁博温柔乡的一口气跑到大草原,也真是够你两受的。”
“可不就是咋的,那时候年轻啊,几句口号一喊,大红花一戴,我们就高高兴兴一路唱着歌去了,这一去就是十年啊!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心气高,不让去都不行,有的没去成还哭,哭天抢地的,我们一个女同学自己偷偷跟着上了火车,我们一路都没发现,知道在青山市转汽车,才发现。
发现也没办法,都走出去上千里地了,也不能把她赶回去吧。
咋整,就只好带上一起去了大草原,还是年轻啊。”
“那个女同学后来咋样了?不会就成了你媳妇了吧?”
木花间呵呵笑了两声。
“你可拉倒吧,人家那姑娘心气高,哪里看得上老木啊。她老娘那时候是宁博的二把手,没过两年就给想办法弄去当兵了。
前两年回家还见到了,人家都是穿着四个兜的干部了,听说是在川省什么地方。
不像我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就只能在大草原上喂鹰。”
“你和嫂子有小孩吗?”
木花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石月河。
“说什么呢,我两还是单身呢,哪来的小孩。”
石月河被老木弄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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