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睡衣,发丝凌乱,眸光却是清醒的。
他都听见了。
应浔先主动开口解释,「你去买菜的时候,我回来补觉,然后……」
「我知道了。」我强装镇定,还能和他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应浔只是走上去,握住我冰凉的手,「绒绒,我……」
「应浔。」我连忙打断他,「喝酒吗?」
「我的父亲,是个暴发户,我出生那年搬进了一个大房子里。」
我一身酒气,醉意上头,才有勇气给他娓娓道来我的过去。
「男人啊,有了钱,就会有无数的诱惑,所以他出轨了,在我才刚满七岁那年被我妈妈发现了。」
「我妈妈她,性格弱懦,唯独在和我爸纠缠这件事上格外执着。」
「我爸领着小三上门,她就带着我拿着扫帚去打人。」
说着我看向他,灯光昏暗,应浔的眼眸里流露出对我的心疼。
我被那一抹怜惜刺痛了心,移开视线,继续说着,「多好笑,带着自己才几岁的女儿。」
「后来发现我爸他毫不在乎,就把气撒我头上。」
「对我发泄怒火和不满,小时候是打骂,打骂后又会来安慰我,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其实我知道,她是生病了,因为每一次打完我,她都不记得。」
「后来,长大的我会跑了,她只能不断地对我埋怨生活有多么不公。」
「我无数次想抛下他们,离开那个家,可她毕竟是我的妈妈啊……」有点可笑,传统思想束缚住了我妈妈的同时,也无形之中束缚了我。
我陷入那段噩梦回忆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脸却被应浔捧住,大拇指擦去我脸上的泪。
「绒绒,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
「所以应浔。」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不敢听下去,打断他,与他双目对视,又直视他眼里的情意。
我垂下眼眸,「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和你谈一个月的恋爱,起码在这段时间里,我能保证我是被爱的。」
最后我轻轻笑了,「现在……应浔,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