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奴才,他们是主子,怎么可能将咱们当作人看啊!
云懿贵妃身上背了那么多条罪名,现在能为自己洗刷一二,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最佳机会的。
主子现下是心急了,我也劝过她,可是沈家派人送信入宫,都说要将你灭口。
宫门现在已经严加看管,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亲自排查,
沈家再是手眼通天都送不走你,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法子。”
兰嬷嬷脚下一软的跪在了假山下,脑子已经轰然炸开。
自己赖以生存的整个沈家,包括与自己情分那样之深的沈昭昭都要杀她,甚至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兰嬷嬷眼角的皱纹深了深,眼眶里满是水雾,她喉咙酸涩的道:
“秀秀,多谢你!”
秀秀扶着她蹲进了假山下的洞穴里,小声道:
“嬷嬷要什么东西,我到了夜里悄悄给你送来就是,你先别出现在人前了。”
兰嬷嬷心灰意冷:“我最终也是一个死字,皇宫逃不出去,我又能躲藏几日呢?”
阴沉的天空飘来晦暗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湿透了她的衣襟。
寒风一吹,滚烫的热泪变成片薄的冰晶冻结在眼睛里,冻人至深。
兰嬷嬷两眼猩红,蹲在那假山洞穴里,一下一下的擦着自己的泪。
奴才与主子当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吗,怎能那般无情,沈家就不说了,可是沈昭昭为什么那样对她?
夜里秀秀将她那重要的包裹送来:
“禧云宫那宫女花吟晚膳前开口说话了,说凶手右小腿有很长很深的刀伤,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排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兰嬷嬷凝声道:“好,我知道了,你赶紧走,我不想连累你。”
只是这么多年沈昭昭不清楚一件事,她们苗人除了擅长制蛊,还擅易容。
秀秀走后,兰嬷嬷转过背就不见了。
这一日不知为何,大周帝京上空下了一场极大极大的雪。
寒风呼啸,将屋檐上的落雪都给卷了不少起来。
红墙之下的宫女低着头走着,脸蛋儿已经冻得红紫,摊开掌心哈了一口气,嘴里的白雾还没到掌心就已经变凉了。
天元宫依旧是灯火通明,裴琰站在密室里,看着人已经瘦了好几圈的鹤兰因:
“给朕一个你非要去北境的理由。”
鹤兰因手腕被锁链锁着,声音沙哑的道:“去皇上看不见的地方,是最好的。”
裴琰深邃的眉眼阴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