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轻笑:“温柔也算。”
秦郁楼仰首饮了一口酒,外传他们秦府高攀一事,他内心也不算很舒服的。
只是宁珊月嫁进来除了日日向往外边的世界以外,在家中并无高门小姐跋扈之色,也算对他不错了。
只是说起崇拜,那还真没有。
他解释道:“她既嫁给了臣,那说明臣本身也是不错的。
在外人眼里是秦家高攀,但在我们自己看来,娘子的将来还得依仗我们秦家。
自古以来,女子成婚后就该相夫教子,以己身之力襄助夫家仕途通达。
只愿臣的娘子能好好留在后宅与臣母亲一同将秦府打理好,为秦府开枝散叶便是最好了。”
裴昀幽邃的长眸泛着清冷霜华的寒光,唇角淡淡勾了勾:
“秦爱卿所言甚是,如若秦爱卿官职抬一抬,你秦家便不是高攀了。”
裴昀觉得宁珊月可有眼光了,不仅选了一只癞蛤蟆,还选了一只只想吸她血,将她关在后宅的癞蛤蟆。
秦郁楼听闻此言,有些激动的道:
“太子殿下是要给臣升官了,臣,谢过太子殿下!臣必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裴昀那性感薄唇棱角锐利了几分:
“爱卿客气了。这东厂有职位空悬,品级算高,你若去东厂,孤便让你实现三级跳,如何?”
秦郁楼吓得跪了下来,连忙拒绝道:“臣……臣怎能去东厂,去东厂是要做太监的。臣才娶妻,不能做太监的。”
裴昀起身在跪着的秦郁楼面前左右慢慢的踱步,停下来后,才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他:
“你没有高官爵位,如何制住你那曾经官任皇后首席大宫女的娘子?
你们现在还是新婚,有点新鲜感,日子久了,你这官职升不上去,难免你家娘子会轻视你,在心底鄙夷你。
秦爱卿,孤是与你交心,才与你说这些的。”
秦郁楼心中如犹如万只蚂蚁在爬。
他知道这段姻缘是高攀来的,在宁珊月面前时常低她一等,
就连成婚了到现在都还没能圆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瞧不上他?
人的疑心就像蚁穴,一开始会溃烂一点,到最后,便是崩塌。
裴昀细细打量着他那小表情,笑意阴鸷渗人。
秦郁楼道:“那臣还是不要做太监,官职低就官职低吧。
宁二姑娘已经嫁给臣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旁的也不要再多想了,她这辈子就是臣的妻子了,再也无法更改。”
宁珊月一直想在北境大展宏图,跃跃欲试,若是真的在北境她高飞了,飞走了自己管不住怎么办?
秦郁楼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惊到了。
裴昀笑着将他扶起来:
“少夫人从前在宫中最得孤的母后看重,今年中秋宫宴,北境都护与匈奴长公主皆要来朝,很是重要。
母后说,让少夫人再辛苦一回,主理此次宫宴。
负责礼遇外宾,总领礼部诸臣,皆听她一人号令。
还说,秦爱卿的夫人成婚后也要多往宫中走走,别忘了自己是个有价值与创造过辉煌之人。”
秦郁楼面色僵硬了一些,总领礼部诸臣这句话听着,令他的心都揪了一下。
他将头低了下去,毫无欣喜之意。
裴昀问:“秦爱卿,你怎么了,娶了如此优秀的娘子,怎还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