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
应黎低着头不敢看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畏惧和脆弱,却依然点头确定道:“嗯。”
祁邪似乎不敢相信,语气难得疑惑:“真的给我?”
应黎闭了闭眼睛,催促道:“你、你快点。”
话音刚落,双脚蓦地腾空,应黎死死咬着嘴唇把惊呼声全都压在喉咙里,条件反射地搂住祁邪的脖子,满眼惊惧。
祁邪抬脚往床边走,步子迈得很大,让应黎觉得他很迫不及待,眼里的惶恐又加剧一分。
水雾润湿了应黎的眼睛,心脏酸涩不已,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
祁邪本来就对他的身体非常感兴趣,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他送上门来让人欺负,人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应黎就是觉得祁邪不会这样对他,可能是前几天祁邪太温柔了,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他才对祁邪产生了这种莫名的信任。
然而现在他显然赌输了,祁邪就是想要他的身体,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难过。
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祁邪问道:“害怕吗?”
求生的本能叫嚣着让应黎挣开逃走,应黎却还是选择了搂紧他的脖子,撒谎摇头:“不害怕。”
顷刻间,身体陷进柔软的被窝,应黎忍不住蜷起双腿,胸前的衣襟散开,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袒露出来,在灯光下莹莹发光,锁骨上的胎记艳红夺目,随着他起伏的胸膛发颤。
祁邪看着眼前快要缩成一团的人,眸子幽深昏沉,嘴唇慢慢抿成一道没有血色的弧度,极力忍耐什么,最终低头在应黎身上烙下一个吻。
锁骨上的胎记被舔了一下,打在皮肤上的呼吸闷热得像团又热又潮的雾,从四面八方将他笼住了。
“还疼吗?”
应黎纤长的睫毛止不住地抖,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闸,声音带上哭腔:“不疼……”
“你很害怕。”祁邪只是亲了亲他的锁骨,指腹拭掉他脸颊上的泪痕,“我不想强迫你。”
冰凉的手指贴着面颊,应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小声抽泣:“没有……我没有害怕,你也没有强迫我,我自愿的。”
掌心湿濡一片,祁邪没有继续,摸着他的脸说:“哭成这样,还说自己是自愿的?”
“自愿的……”
应黎不断重复,像是在给自己洗脑。
酸涩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好伤心。
伤心大过于害怕。
心脏好像被人敲碎了。
第一次躺到这张床上时他羞耻又愤怒,可他现在特别难过。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或许是认为祁邪对他的喜欢没有那么纯粹,他好像也不是只有一点点喜欢祁邪。
啪嗒啪嗒,指缝间溢出来的泪很快将枕面洇出一小滩深色的水痕,应黎抽泣的声音逐渐加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祁邪去吻他的眼皮,把咸涩的眼泪都卷进自己嘴里,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不哭了,我会不欺负你。”
应黎呜咽着,忽然察觉到自己方才解开的衣襟被拢了起来,微凉的指尖不时擦过敏感的肌肤,他不禁轻轻打了个哆嗦。
他恍然睁开眼,发现祁邪把他的睡衣扣子全都扣上了,紧接着又把被子也裹到了他身上。
一片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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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应黎被裹成了一个蚕宝宝,似乎是怕他闷着,祁邪又把他的头从里面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