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启,声音如夏日晨曦般清朗温暖:“早安。”
楮晴感觉心脏被猛的揪了一把。
“喵~”突兀的声音。
楮晴眼皮抖动两下,视线下落。
三丰窝在池骞手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粉色的舌头卷起来舔了舔鼻子,又是一声‘喵~’。
楮晴直接傻了。
她脑袋里的弦脆弱颤动,又狂热跳动。
她抬起眼帘,眼眸迷茫又不知所措:“三丰…怎么会……”
池骞朝房内抬了下下巴,绅士地请示:“我能进去吗?”
楮晴没拒绝,侧身,往旁边挪了一步。
在池骞进门后,楮晴后知后觉揉了一下眼睛。
她还没洗脸呢!
她快速跑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牙刷因为刚才没放稳,此刻落在盥洗台上。
楮晴打开水龙头清洗牙刷,又重新挤上粉色牙膏,同时扯出一张洗脸巾擦掉盥洗台上的牙膏渍。
电动牙刷‘嗡嗡嗡’的运作声,却压不住门外逐渐趋近的脚步声。
池骞立在洗手间门口。
楮晴没回头,从正前方的大镜子侧面就能看见他。
他一身贴合身材的暗色西装,里面是竖条纹衬衫配斜条纹领带,他的穿着从来没有亮点,却盖不住儒雅矜贵的底蕴。
此刻,他站在狭窄的门框里,身高、肩宽、腿长尤为凸现,那是一种克制的男性荷尔蒙。
他也看着镜子里的她,与她的眼珠乱转、心绪不宁不同,他清冷自持、从容不迫。
他朝里走了一步,与镜子里的她眼神交汇:“楮晴,我和梁草之间从来没有超过工作以外的关系。”
这是他对她的猜疑的解释。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因为被无故猜疑,就带着压制性的情绪。
那是一种让人信服的坦然。
对于这个无端的猜忌,楮晴自觉理亏,在镜子里躲开视线,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她眼睫颤颤,垂下眼睫。
看她不排斥他了,他走到她身后,手臂从背后环住她柔软的身子,手臂微微收紧。
这份亲昵,很娴熟。
楮晴抬眸,正撞上镜子里,池骞深沉的目光。
他声音比刚才更为轻柔,叫她名字:“甜甜。”
楮晴感觉心脏一抽,眼眶瞬间红了,却倔强得隐忍着。
池骞全然看见,微不可察地叹气。
他下巴蹭蹭她:“我昨天语气太重了。”
他解释:“我没有否定你。”
池骞看人看事从不看表面。
千人千面,不该被随便否定。
无所畏惧的人可能是冲动。
瞻前顾后的人也可能是谨慎。
池骞曾经说过,楮晴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