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祸害不能让他活着下山了。
曲煜听着钟声响,看天也全都黑了,就悄悄的往大殿前走去。
张玄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这时候除了像虚吟这样身份的,不在大殿里做晚课,其余的僧人都在那里。
大殿的正前方就是功德箱,从殿里离那功德箱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僧人又都是面朝佛像背朝外,他完全可以把钱给偷掉。
天云寺这种大寺,光就这一个地方的功德箱,每天少说好几千,别的地方都是一块两块的,这里都是五十一百的。一个月才会清一次,也是为了让里面塞满,越满这表示香火越旺。
张玄跟着曲煜过去,就瞧他沿着走廊一路到了大殿的墙角,眼睛就盯着功德箱,手里还抓着个不知哪弄来的尖嘴钳。
那上面的锁是很细的扣锁,只要夹住锁头往旁边一拧,锁就开了。
这本来就是防外人的,谁也想不到有人会打功德箱的主意。毕竟寺里的和尚,都靠这些钱来过日子。
曲煜瞧了有小半晌,才探出头去看殿里,所有的僧人都在念诵经文,没人看身后,声音还不小,这让他就是弄出点动静,也没人察觉。
他一溜小跑到功德箱前,就拿尖嘴钳往锁上一夹一拧,啪地一声,锁掉在地上。
曲煜一惊,缩在功德箱后,看里面的僧人没人注意,他才松了口气,把盖子一揭,伸手就往里面掏。
这天云寺的功德箱,比一般的功德箱还大,一掏,好些钱都撒出来了,曲煜二话不说,脱下僧袍,当成是一个布袋子,把钱全都扔进去。
再抓住袖子衣摆四个角,往中间一拢一提,掉头就跑进了走廊。沿着屋檐下的走廊,再一路跑回柴房。
他的心跳得跟迪吧舞池里的舞曲似的,一把门关上,就把僧袍里的钱给抖出来。
还别说,还真不少,虽然没逢观音诞一类的大日子,可平常的香火钱就不少。热闹的时候,还有远在雾都赶来的信众。
又是差四五天清理功德箱的日子,差不多整个月的香火钱都在里面。
一天几千上万的香火钱,算算二十万是有的,除了五十一百的大票子,还有些十块二十的,一块五毛的也有一些。
曲煜心满意足的在柴房里清理钞票,还特别把小张的都扔在一边,先把一百五十的整理好,打算等晚课结束就去找玉茶。
等整理出十万块钱,曲煜就拿根绑柴的麻绳把钱扎好,放在袖子里,剩下的也不敢放在外面,都踢到最里面的墙角,拿柴挡着。
张玄等到他出门去找玉茶,才拿个脸盆,把那些钱都装了,带到住的地方,放在桌上,又掉头去找曲煜。
“玉茶师兄,钱我给你找来了,我说了,十万块对我不算什么,小意思。但是你答应我的事,你要做到。”
玉茶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十万啊,不说几千块的择校费了,就是买辆小轿车都够了。一激动,把麻绳扯开了,钱撒了一地。
曲煜心想这和尚可真是笨手笨脚,低头就帮他捡。
不想一阵风起,几张票子飞到外面去了,玉茶就追着票子往外跑。
眼睁睁的看着一张百元大秒被一只脚踩住,他抬头就看到张玄的脸,吓得掉头想跑。
张玄看曲煜没追出来,扯着玉茶就到一边去:“你好大的狗胆,要帮曲煜逃跑,你不怕被我师兄打断腿吗?你媳妇还跟我说,要我帮你求情还俗,好啊,你开了色戒,再续前缘,还敢连钱也贪?”
“我……我见钱眼开了,求师叔救我!”
玉茶跪下磕头,张玄就让他起来:“这钱你拿着,你现在就带曲煜下山。”
“咦?师叔,你也想放他走?”
“你别管这个,马上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