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何,赎房子的钱不够呗,只能打个欠条做工还账,”徐如意叹气,“那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也值得她付出这么多。”
傅知宁心情也复杂,坐下后跟着叹气。
不出半个时辰,丫鬟便回来了,徐如意连忙问:“如何,收下了吗?”
“回小姐,收下了。”丫鬟答道。
傅知宁顿了顿:“银子也收下了?”
“收下了,不过打了一年之期的欠条,不然说什么也不肯要,奴婢无奈,只能收下了,她还请奴婢转告二位小姐,过两日定会亲自登门道谢。”丫鬟说着,将欠条拿了出来。
徐如意无语:“她怎么总是这么见外。”
“这叫有分寸,”傅知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就别跟她计较这个了。”
徐如意一脸无奈,但还是将欠条好好收下了。
傅知宁在家闲了一整日,一到傍晚时分,便习惯性地去了门口等着。徐正回来后,看到她便轻车熟路地问:“知宁,又在等裴大人?”
傅知宁先是不好意思,接着突然反应过来——
他已经不生气了,自己没必要再等了吧?
她愣神的功夫,徐正已经进门了,傅知宁眨了眨眼睛,也要跟着回去,结果一只脚还未迈进大门,百里溪便已经回来了。
“不等了?”他眉头微挑。
傅知宁惊讶:“你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百里溪说着,便往院中走。
傅知宁急忙跟上:“什么意思,要收网了?”
百里溪表情微松。
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实在算不上亮堂,跳动的烛光为百里溪染上一层暖色,让他看起来不像月光下时那样难以接触。
傅知宁看着这样的他,声音愈发小了:“清河哥哥,你别生气了……”
一句‘清河哥哥’,犹如利箭穿心,疼痛从心口传递到四肢百骸又转瞬消失,剩下的只有别的说不出的滋味。百里溪已经不知多久没听她这样唤自己,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攥紧,嗓子也紧得发gān发疼。
傅知宁见他坐着不动,心里愈发忐忑,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清河哥哥……”
百里溪面无表情,但从她手中接过了玉佩。
傅知宁如释重负,解释起来语速都快了:“我不是要管着你,只是你身份特殊,真的不能去那种地方,容易被……”
“我什么都没做。”百里溪打断她。
傅知宁一愣:“嗯?”
“也没让女人近身,身上的味道,许是厢房里沾染的。”百里溪面色平静地看着她,“日后也不会再去。”
傅知宁静了许久,总算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不、不去了就好。”
“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他起身便要送她。
傅知宁凑过去:“那你原谅我了吗?”
百里溪不语。
“原谅了吗?”傅知宁探头。
百里溪扫她一眼。
“懂了懂了,”傅知宁心情彻底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出去踏青,带你去吃好吃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