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地方已经是晌午了,她这一觉没睡太久便被叫了起来。
“姐,该用午膳了。”傅知文提醒。
每次办这种祭祀,都是一群人坐在一个厅内吃斋菜,即便不吃也得过去,否则就是众人眼中的孤僻不合群,若有多事的再去御前告一状,少不得要领一个对神佛不敬的罪名。
傅知宁虽然不太想去,但也只能洗把脸随傅知文去厅内寻傅通。
姐弟俩来得不算早,到饭厅时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傅通正准备去寻他们,一看到他们当即板起脸,将人叫到自己身边。
“来这么迟,回去再跟你们算账!”他压低声音喝了一声。
傅知宁和傅知文对视一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傅通碍于外人太多,也只是冷哼一声。
东山寺极大,不仅厢房上百,连宴香客的厅也极为宽敞,只是天气炎热,人一多不免燥得慌,尤其是官位越低的坐得越靠外,不仅被太阳晒着,还连冰鉴的凉意都无法传递过来,傅知宁没多会儿便出了一层汗。
“姐,你怎么不吃啊?”傅知文好奇。
傅知宁微微摇头,但注意到旁人也在看她,便拿起筷子简单吃了几口。
好不容易熬过午膳,她急匆匆从厅内出去,傅知文叹了声气追上:“佛寺过午不食,你就吃这么点,晚上肯定会饿。”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肯定不会的。”傅知宁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绞张帕子擦擦身。
“对这种人当然不能有兴趣。”傅知文忙接了一句。
傅知宁闻言笑笑:“看你这么拎得清,我也就放心了。”
“那是自然,我家世好模样俊,想找什么样的不行,下嫁已是委屈,实在没必要太退让,”徐如意说完,亲热地挽上傅知宁的胳膊,“我呀,不能学阿欢,要及时止损。”
“谁是阿欢?”傅知文立刻问。
“一个朋友,”傅知宁敷衍过去,抬手帮徐如意整理一下发髻,“等祭祀一结束,咱们就将此事告诉舅舅和舅母。”
“嗯,我会的,到时候不仅要退婚,还要将他打一顿!”徐如意摩拳擦掌。
傅知文顿时来了兴致:“你要真舍得,我便叫上几个家丁,找个黑天敲他几闷棍。”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记得做gān净点。”徐如意当即道。
见她答得利落,傅知文心情更好了:“放心吧,保证他不死也去半条命,骗婚骗到我……家亲戚头上了,真是活得不耐烦。”
傅知宁没有听到他刻意的停顿,只是无奈提醒:“做事小心些,切莫留了把柄。”
言语间,竟然没有阻止,傅知文和徐如意对视一眼,突然一同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才想起宿敌的身份,一时间又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错开了视线。
傅知宁没有注意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反而将视线落在绿豆汤上,好一会儿突然默默扬起唇角。
傅知文余光瞥见她的表情后愣了愣,忍痛将自己的绿豆汤让出:“你若实在喜欢,就再喝一碗吧。”
傅知宁:“?”
东山寺不算太远,只是队伍庞大,走得格外慢些,但在晌午之前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