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帮了大忙,必须帮人家说句公道话。
虽然真正帮忙的人是陵海的沿江派出所,但沿江派出所的干警一样是滨江水警。
港务局苗书记干咳了一声,说道:“曹市长,要不是公安全力协助,白龙港客运早瘫痪了。正是他们出人出执法船艇为客轮渡轮护航,白龙港的客轮和渡轮截止今日只晚点了三次。”
“护航?”
“报告曹市长,对于白申、白浏等客轮,我们都是用现在这条执法救援船护航的,为了驱赶威胁航行安全的捕鳗船只,我们甚至动用了迫击炮发射照明弹。”
诉苦哭穷的时候到了!
余秀才顿了顿,凝重地说:“十个月之前,全滨江就我余向前和我手下的陈子坤两个坐办公室的水警。八个月前,陵海公安局在白龙港设立水上警察队。
算上白龙港那边的干警,全滨江一共只有六个水警。其中两个是即将退休的老同志,一个是没满十六周岁的新民警,也就是在驾驶室开船的小咸鱼。
为了维护好水上尤其江上的治安,我厚着脸皮去白龙港借了个办公室,跟基层干警报团取暖。经过半年的共同努力,我们滨江水警拥有包括这条改装升级的拖轮在内的四条执法船艇。
为了确保春运,同时为了打击水上违法犯罪,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天天漂在江上,夜以继日地为客轮渡轮护航。
第二路,也就是我跟陈子坤同志,一个去江南请求兄弟水上公安分局的同行协助,一个在江北找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在江上搜寻到昨天上午九点,总算查找到那个涉嫌抢劫、故意伤人的团伙下落。
然后集中力量,请求港监、海关和渔政协助,并借钱动员两个乡的基干民兵,奔赴江音将该团伙抓获。”
只有六个人,要做那么多事……
曹市长没想到他们跟渔政一样困难,禁不住问:“借钱?”
“船艇出动是要烧油的,一天一夜的油钱就是好几千。大过年的动员基干民兵一样要给人家补贴,不然人家才不会来呢。”
余向前走过去抓住张均彦的胳膊,把张均彦的手举得高高的。
“白龙港的客运之所以没怎么受影响,靠得不只是我们滨江水警,白龙港派出所自始至终都参与了。曹市长,您看看,张均彦所长天天在江上,他的脸和手都冻成了什么样!”
“没什么。”
张均彦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急忙挣脱开手,躲到陈局背后。
余秀才指指指挥舱:“里面的女民警叫张兰,是刚调到陵海水上警察大队的,他的未婚夫叫许明远,是一个刑警,也被我们抽调过来了。
他们小两口原定腊月二十六结婚,亲朋好友早就约好了,婚宴的酒菜家里早准备好了。就因为这边要确保春节安全,那边要打击水上犯罪,他们的婚礼只能无限期延后。”
曹市长早知道公安辛苦,没想到公安竟这么累。
余秀才不知道市领导在想什么,指指二层驾驶室,噙着泪说:“开船的干警叫咸鱼,过了年才十六周岁,腊月里大仓水域发生事故,一条运煤船撞上了一艘海轮。
当时江上风很大,还下雾,并且是夜里,能见度只有十几米,接到港监局交管中心的求助,小咸鱼毅然冒着生命危险出动001前往救援。”
冯局意识到不能不开口,连忙道:“营救了二十几个人,滨江日报和电视台都报道过的。”
曹市长有点印象,低声问:“田津的那艘海轮?”
“嗯,就是那一艘。”
“曹市长,咸鱼还是个孩子,他不但跟别人一样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护航,而且是驾驶员!这个年他一样没过好,几乎都是在船上渡过的。”
余秀才转身指指越来越远的“渔船编队”,接着道:“从昨天接到任务到现在,他不但三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还请他的父亲和哥哥过来帮着开船。
陵海水上警察大队的干警联防队员大多在这儿,留守的副大队长章明远同志腊月里就因为护航积劳成疾住院了,担心趸船上没人值班,是自己拔掉输液器回去值班的。
还有白龙港派出所的教导员刘新民同志,一样累倒了,差点一头扎进江里,住了三天院,现在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他和张均彦同志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干警,并不是水警,但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水警。
为确保我滨江水域的治安,为确保春运安全,他们都是以单位为家,都作出了巨大贡献!”
知道帮滨江港公安局说几句好话,看来徐三野培养的这个鱼局长还是可以相处的。
陈局很高兴很满意,不禁看向顶头上司苗书记。
苗书记很感动,本打算握握张均彦的手,但看到人家的手肿成那样,干脆拍拍张均彦的胳膊:“好样的!”
曹市长怎么看不重要,反正不归他管。
苗书记不一样,那是上司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