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颜面、手足等裸露部分虽然有冷却感,但尸体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受环境影响太大,无法根据尸冷推断死亡时间,不过尸冷并非推断死亡时间的唯一方法。”
法医老刘再次看了看笔记本,接着道:“我们刚才在勘验时用手指轻压尸斑,发生退色。翻动尸体勘验,原有尸斑消失,尸体低下部出现新的尸斑,尸斑发生转移。
在翻动尸体时发现,尸体全身僵硬,但尸僵并没有达到高峰期,应该是刚波及全身的。可能因为尸体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检查发现死者角膜湿润,但瞳孔发白,瞳孔的透明度逐渐消失。
结合尸斑、尸僵、角膜浑浊程度和眼结膜、口腔黏膜的自溶程度等特征分析,基本可推定该女子从死亡到现在不超过六个小时,死亡时间应该在1月1日18点至20点之间。”
韩渝惊问道:“被害人是刚死的,刚死不大会儿就被扔到了江里?”
“应该是,但具体的死亡时间段要等解剖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不过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太大。”
法医老刘话音刚落,韦支就看着年轻的技术民警问:“小柳,到你了。”
“是。”
小柳定定心神,汇报道:“死者生前化过妆,脸上有粉,嘴唇上涂有口红,但以我们的技术很难化验出其使用的是什么档次的化妆品。死者的牙不太好,有两颗蛀牙,蛀孔有牙科工具打磨过的痕迹,近期应该去看过牙医,治疗过牙神经,看着像是准备补牙,并且检查其口腔发现她近期应该洗过牙。”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老命!
被害人近期治疗过蛀牙,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韩渝很敬佩市局的技术民警,同时很激动,因为通过这条线索很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查清楚被害人的身份。
只要搞清楚被害人的身份,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正激动着,小柳接着道:“死者的外衣较新,从面料上看应该不便宜,裤子同样如此。但死者的内衣内裤很普通,并且可以肯定穿了很长时间。胸罩里的铁丝生锈了,内裤最隐私的部分泛黄,再结合死者手上有老茧,脚跟部也有,可见死者曾从事过体力劳动,经济状况没外表上看上去那么好。”
你们刚才把死者的衣裳扒光检查了?
不过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不扒光,怎么判断死者被害前有没有被强奸过。
韩渝不敢再胡思乱想,追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死者穿的是一双高跟鞋,鞋的尺码偏小,死者穿的很挤,不是很合脚,穿着甚至可能很难受。不管谁去买鞋都不可能不试穿,明明不合脚依然买,可见买的应该是打折的断码鞋。”
小柳顿了顿,补充道:“左鞋的鞋跟完好无损,右鞋的鞋跟断了,很可能是被凶手勒住脖子剧烈挣扎时蹬断的。再就是这双高跟鞋穿着再挤,它也是一双没有鞋带直接穿的高跟鞋,如果死者是船民,是在船上遇害的倒也合理,但如果死者不是船民,而是在岸上遇害的,那就意味着凶手要转移尸体,要抛尸。”
小柳不善言谈,想表达的意思没表达出来。
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侦查员,不失时机地补充道:“被害人如果是在岸上遇害的,那凶手应该有交通工具用于抛尸。可能是汽车,可能是三轮车,也可能是卡车,不然被害人的鞋早掉了。”
“有道理,继续。”
“韦支,我们暂时没别的发现。”
“咸鱼,这个案子是你们分局的,死者尸体送殡仪馆保存要办手续,接下来的解剖检验也需要你们分局批准,你先安排人去办。”
何止需要我们分局批准,也需要我们分局出钱!
市局刑侦支队技术大队不会帮你白干活,无论委托人家检验尸体还是检验别的都要给钱。
殡仪馆帮你保存尸体一样要收费,并且不便宜。
韩渝头大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贵祥,你抓紧时间去办。”
喜欢滨江警事()滨江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