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想死,只能老老实实系紧安全带,手死死揪在上面,低吼,“厉城渊,你发什么疯?我只是想澄清网上的舆论,难不成,只许你厉总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风灌进喉咙,跟一把镰刀劈砍在上面一般。
想吐!
厉城渊目视前方,油门轰到底,与夜色快要融为一体的黑眸,下一秒,就要喷出熊熊烈火。
阮柠不解,“厉城渊,被欺骗的人是我,失去一切的人还是我,而你,功成名就,夫妻和谐,一迫害者,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火冒三丈!?”
“那盒排湿帖,你以前只会送给我!”
一到入夏,她习惯性给身边亲近的人,按照不同的体质和性别,手工制作排湿帖。
豌豆那一款,的确和送给厉城渊的配方雷同。
也是奇怪,这两人除了长相不同,其他方面,就连身高体重,都如出一辙。
“阮柠,我的东西,你凭什么送给其他男人?”跑车在湖岸线上,惊险行驶。
稍有一点疏忽,便是车毁人亡!
阮柠咬咬牙,尽可能心平气和的提醒,“厉城渊,六年前,我的一切,就与你再无瓜葛了!”
“我不同意!”
男人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有着石破天惊的力量!
他是真的在生气,好像还参杂了无穷无尽的懊恼和后悔……
“厉城渊,我不会再爱上一个诈骗犯,无论你同不同意,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除非我们死了,不然,什么都不会改变!”
没有歇斯底里,平静的让人抓狂。
阮柠的彻底放下,就如一把巨人的剑,呼啸而来,刺了厉城渊一个透心凉。
车子一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直奔湖面。
他语气阴森,眼底的绝望,泛滥汹涌,“好,那我们……一起死!”
前车轮擦过水面的一刹那。
后视镜里,闪过阮柠冰冷的,缀满鄙夷和嘲讽的视线。
她说,“厉城渊,你真TM懦弱无耻!”
滋啦一声。
车子紧急制动,
半个车身已经悬在了湖面上。
“滚,阮柠,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立刻给我滚!”人有些暴跳如雷。
阮柠巴不得离这神经病越远越好。
她下车,车子失去原有的平衡,往驾驶座那边倾斜。
水淹进去,厉城渊没有任何动静。
手机冲到岸边。
嗡嗡嗡——
宴月亮第三十几通未接电话,不遗余力的打过来。
车要完全滑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