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攥拳,扭头瞧着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声音冷冷的,“不感兴趣,厉总想留着就留着,与我无关。”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对Kun感兴趣?对顾北感兴趣?还是才认识几个月的艾诺尔?”
车子闯入一市中心的破旧小区。
厉城渊恶狠狠的把车停住,解开安全带,人不由分说的压了过来。
他手指绷的很紧,捏着照片的指间,微微泛白。
男人质问,“十几年的过去,你说放下,就都放下了?”
“厉总,结婚生子的人是你,赶尽杀绝的人也是你,不爱我,却要耍我的人还是你,现在歇斯底里来讨说法的人,又凭什么是你?”
阮柠不惧怕与厉城渊四目相对。
她问心无愧,“扔掉我的礼物,当面折辱我,让我的同学和朋友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个残忍可怕的杀人犯,这一切,厉总不会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这个男人曾是她最美好的爱恋,也曾亲手带来最痛彻心扉的灾难与报复。
厉城渊拿着相框的手一抖。
相框摔碎在车里。
飞溅起来的玻璃碎屑,不留余地的割破他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
“阮柠,这些事,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呵呵,看来厉总您真的全都忘了,也对,我一个仇人之女,也没什么好记得的了。”
阮柠打开车门,下车。
她环顾四周,总觉得这破破烂烂的小区,好像有些眼熟。
“呀,柠柠,你咋回来了?跟你哥一起?”
一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骑着车,过来。
阮柠蹙了蹙眉,一时半刻,愣是没想起来这一位是在哪认识的。
妇女人好,叽叽喳喳,“不记得啦?那会儿你上医科大,咱这小区是最老的教职工楼,我是你房东,想起来没?”
“花姐?”
那一段斑驳的记忆,浮上心头。
女人笑呵呵,“没错没错,是我,不过后来你毕业出国,你哥就把我家那房子买了下来,要说,你们兄妹俩这关系也真好,你一出国,他就搬过来,住了一年多,还……”
“花姐,柠柠想去看看房子,我先带她上楼。”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等阮柠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一个使用面积二十多平的一室一厅里。
家具,家电,就连客厅里的灯管,都还是自己搬走那一年的样子。
和音乐室一样。
一模一样!
记忆像是被突然封存了起来。
阮柠去卧室。
她想看看那些贴在墙上,被放大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女孩,难不成也依旧是……
“呜~城渊哥,你怎么知道我来这边啦?讨厌,人家就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