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没有任何预兆,在所有见证者的眼中,踏顿向着青安直直地跪倒。
甫一跪下,他便不断磕头,由于上半身被束缚,他的举动显得极为可笑,仿佛一只蠕动的巨虫。
"我错矣,是我不对!"
"今后,我再也不敢侵犯华夏之地!"
"若您愿接纳,我愿成为您最忠心的仆从。"
"任凭您差遣,只要饶我一命,如犬一般生存。"
踏顿的话语充满了谦卑,若此刻袁尚在此,他必然震惊不已。因为在他们共处的时光里,踏顿傲慢无比,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对袁尚的轻蔑。就连袁尚的手下仅因瞪了踏顿一眼,就被他命令手下残忍斩杀。而袁尚,为了笼络踏顿,选择了隐忍。
这反而滋长了踏顿的嚣张气焰,让他越发狂妄。但现在?
曾对袁尚不屑一顾的踏顿,如今竟对青安俯首称臣。是踏顿改过自新吗?当然不是。他之所以如此谦卑,实则源于青安带给他的致命威胁。
青安看着这个曾经穷凶极恶的草原部落首领如今低眉顺眼,却无法笑得出来。他知道踏顿的恭敬源自对自己生命的恐惧。
反过来说,若踏顿能轻易掌握青安的生死,结果会如何?不必多言,冉虎等人便是例证。畏威不畏德,两千年后的历史学家们以此概括人性的深刻教训。青安对此原本有些保留,他认为即使再无耻之人,底线总该有吧。
他人宽恕,他却嘲笑;他人杀伐,他却卑躬!然而,目睹踏顿此刻的模样,青安深悟此言真谛。
尽管踏顿此刻表现得十分恭顺,青安仍不会放过他。正如他之前所说,任何侵犯华夏者,唯有死亡等待。然而,虽不饶他,戏弄一番倒是可行的。毕竟,此等害人之辈,残杀了众多汉人,即使凌迟,也是便宜他了。
想到此处,青安开口问道:"你就是草原之王踏顿?"
有戏!看到青安没有立即杀他,而是提问,踏顿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随后,他笑着回答
"尊贵的主宰,我是踏顿,您的任何命令我都会遵从,唯独单于之名,还请您切勿提及。"
呵,还真会讨巧呢!
瞧踏顿这顺着台阶往上走,直呼其为主宰,还自称低微,不敢称王。
青安此刻忍住笑意。
不过,见踏顿如此“乖巧”,青安也无需再隐藏,直言道:
"你罪孽深重,夺走了我们许多同胞的生命,原本我打算剥夺你的生存权,但……"
"然而鉴于你的恭敬态度,加上大汉帝国正筹备征服荒野草原,所以我暂且饶你一命。"
征服草原?
听到青安透露的意图,踏顿只觉脑中轰鸣如雷。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要知道,即便在当前的时代,汉人虽压制着北方的异族,但他们的优势仅限于汉土之内。
而在草原上,汉人不再是异族的对手。
此刻,从青安口中得知汉人竟有侵占草原的野心,踏顿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自量力!
过往的无数战事已向踏顿证明:
汉人能击败他们,却无法占据草原。
理由很简单!
草原辽阔而凶险,外来者无法驾驭。
既然汉人妄图征服草原,又不明草原的险恶。
那么他们自然需要草原上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