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听着一个个彻底暴怒,捏着拳头冲向钱族长,钱族长看着鲜血大惊,躲到隆大人的身后怒喝。
“无良贱妇,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害老夫,她怎么可能怀孕?难道与别的男人偷?”
钱族长觉得这是顺天府,他是来告状的,府尹大人有权力要保护他。
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再说了。
他是一族之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他的权力。
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是钱生办事不力,惹出这种事情,所以她落不落胎的,都是她们的报应。
想着。
钱族长的底气又十足起来,指着钱夫人怒骂。
“贱妇,钱生贪赃枉法,无视族人给他的天大恩情,老夫来顺天府求一个公道,你却穿着孝衣前来,是咒老夫去死吗?”
钱族长年纪大了,日子过得富得流油,本来就很怕死,这钱氏穿着孝衣过来,让他怒不可遏。
“钱夫人,咱们先治疗,好吗?”
苏落落扣着钱夫人的脉息,眼里闪过一丝怜悯,钱夫人却咬着牙拼命摇头,她握着苏落落的手,一点一点站起来,任由身上鲜血流淌,指着钱族长一字一句。
“夫君一生勤俭,为官清廉,恪守规矩从不行差踏错”
“当年你们滴水之恩,他却十几年如一日涌泉相报,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三十几户,一家一文,一共三十几文,我与夫君感激至今,可你们却到处宣扬,说你们给了夫君天大的恩情,就该记着你们,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先给你们,孝敬你们。”
“这本册子记录着夫君第一个月到上个月供奉给氏族的钱和一应用品,你们可以看看,光银两就是将近七千两,可这七千两在你们的眼里,比你们那一文钱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们欺诈他、逼迫他,他从未反抗,还是默默地帮着你们,报答你们。”
“你……”钱夫人指着先前那位男子“夫君光替你们寻找房子就寻了一个月的时间,替你们买下之后,细心到连你们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你却说那是我们欠你的,该给你的,甚至还嫌房子买得不够好,没有给你准备妾室,还该把钱府让给你们住,我现在就愿意让你们住,可你们敢住吗?”
“还有你,钱婶,你死了丈夫,夫君出钱出力替你们操持一切,你丈夫才上山,你就一头要砸进我夫君的怀里,还说他看上了你,要娶你为妻,还说肚子里的种是夫君的,你不要脸,我夫君还要脸呢!”
“还有你,钱顺意,你赌钱输了几百两,却填了我夫君的名字,那些人寻到我们府上,老爷被刺了两刀,闹到了顺天府,这事才解决。”
……
这样的糟心事一桩桩一件件,要真的全都吐出来,要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只要不同意。
他们就一口一个恩人,一口一个氏族,一口一个忘恩负义逼的钱大人无路可逃。
钱夫人想起过往种种,就怒得气血倒涌,眼前一阵一阵泛黑,鲜血从她的嘴里溢出来时,老百姓们看得惊跳起来。
苏落落倒了药喂进她的嘴里,钱夫人一口吞下,脸色却越发惨白。
老百姓越来越怒,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真的,钱夫人又怎么会这样凄凉,钱大人是个好官啊,钱夫人亦是一位好人。
这钱氏一族的人简直就是恶魔!
钱夫人擦了嘴角的鲜血,看着族长那要杀人的凶样,毫不畏惧怒问。
“族长,你摸着你的良心,夫君这些年孝敬给族里的东西还少吗?你私吞的东西还少吗?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夫君挣来的,你儿子、孙子天天吃喝玩乐,不都是我夫君养的吗?”